这一世的父亲对母亲是否真的多情专注,谁也不得而知,现在的夫妻情深夫唱妇随,不过是因为还没经受考验。而哥哥对心砚,恐怕比父亲对母亲要纯真得多。
遂举杯与真娘对饮,二人一直秉烛夜谈良久ื,真娘恐夫人夜半觉醒找她不着。便辞了白云暖,回兰庭去。
于是,命真娘道:“去把心砚和雨墨都唤过来。”
“母亲这么做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勾引了我的儿子!”
“藏书世家白家?”章瑞梅不可置信地看着章乃春。
“娘,那白家怎么能ม说是狐朋狗友呢?”章乃春立即急了。
“哪个丫鬟都没有陪着来。”白云暖将头靠在母亲肩上撒娇็。
白玉书呷了一口水,笑着回白姜氏道:“看来你我为人父母的,总算没有把她宠歪。”
昔日里漂亮而张扬的姐姐经历了这一场劫难之后,伤身伤心,憔悴不堪。
姐姐一向心高气傲,自命不凡,这一回遇到了这样的事,犹若大鹏折翼,心情不好,她自然是理解的,便也就担待了姐姐的坏脾气。
“强金阁的工期刚刚开始,哥哥辛苦了。”白云暖替兄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阿暖要不要也进来喝一碗?我连喝了数日,一日不喝就有些不习惯呢!”白振轩拉住白云暖的手。
白云暖点头。
白振轩道:“只是梦而已,父亲不必担心的。”
老煞ย碍于当大土匪的岳父,对于婆娘的嚣张跋扈,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知道是周家寨的老煞ย之后,章思颖更加有主意了。三两下就和老煞ย达成了协议,只要放了她哥哥章乃春,所有钱财归周家寨,包括自己也归周家寨。
白云暖笑盈盈迎向她,“哪里就早了?都日上三竿了。”
白云暖回头看看心砚,她倒是真的猜不着。
看着白云暖咳得眼泪汪汪的,他又是心疼又是无措,要不是碍于男女大防,他恨不能自己上去替她拍背。
“要是有事你十个ฐ脑袋都不够赔的。”心砚啐了章乃春一口。
“可是,这九连环,温贤弟你……”白振轩很是担忧。
白云暖笑意更浓,冲章乃春道:“章少爷不知道吧?这九连环,我和心砚、雨墨都只能玩出九种花样,温贤弟却会十种呢!章少爷你给的酬金不够多的话,温贤弟是不会轻易教你的哟!”
“莫让你哥哥听见,有道是重男轻女才是传统。”白玉书伸手捏捏女儿小巧的鼻子,笑得像春阳一样灿烂。
白云暖看着母亲幽默的样子,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一侧头瞥见父亲也正看着母亲走远的方向愉悦地笑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了下去。
琴官一边接了,小心折好放到身上,一边嘟哝:“要是上过身的,那才好呢!”转念想,白振轩谦谦君子,如果是上过身的东西又如何肯赠送给他,落了不干净的名声?遂展露了欢喜笑颜,向着白振轩行礼道谢。
白云暖立在廊下,幽幽看着西花墙根上那ว一排玉蝶梅树正开出紫白花瓣的梅花,疏枝缀玉,缤纷云霞。
白振轩昏昏沉沉,喝了那热水,只觉于干涸皲裂的地面注入了一道甘霖,悠悠醒转过来。
白振轩嗽了几声,费力道:“我染了风寒,你还是避着些,免得被我传染了。”
见小姐好心宽慰自己,松塔满腔感激,他撇着嘴角重重抽噎了一下。
这还是白云暖重生后第一次踏足哥哥的卧寝。
白云暖并没给他好脸色,冷冷道:“请叫我白小姐。”说着转身没和众人辞别便出了书香堂。心砚赶紧追上她。
白玉书见温鹿鸣好生没趣,便拿话宽慰他:“阿暖刁蛮,是我疏于管教了。”
章乃春阿平绝倒了,他以掌扶额,不可思议道:“白少爷,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绑架你做什么?你白家是比我章家有钱,还是你白振轩貌若天仙?”
章乃ี春谛笑皆非,心里暗骂一句:书呆子。面上拱手作揖,解释道:“白少爷,我是受了令妹之ใ托,才收留แ你的。”
白玉书此刻恨不能ม将女儿抓到เ无人处一问究竟,但更在心里默祷洛甫能对白家荫庇一二。
洛甫一听,心下大喜,白云暖的提议正中了他下怀,凌云寺在洛县偏僻之ใ处,就是洛县距离京都也是千里迢迢,就算自己在此处放纵一回,亦不会有风声传到京都的皇上和同僚耳朵里去,便笑道:“本相与琴官,两个大男子,同处一室,又没有瓜田李下的嫌疑,无需避讳,有何不可?依本相看,白小姐提议甚好!”
“那我这就睡。”白云暖笑着起身,让心砚给她宽衣解带,然后上床躺下。
看着心砚的背影,白云暖蓦ย地想起她那句“奴婢只是担心小姐和……少爷”来,心里蓦地一颤。
初春的寒不似腊月那般决烈,但依旧ງ寒人肺腑。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摸摸冰凉的面颊,踏着外头广场上喧天的锣鼓声疾步走着。
琴官听着那ว琤琮的琴声,不禁踏着小旦ຆ的台步,女态毕露。
“今天多亏了哥哥,你要好好去谢谢人家才是。”白云暖拍拍心砚的肩,给了她一个ฐ安慰的笑容。
心砚走向他,跪身便磕了个ฐ响头。
白云暖一怔,心里暗忖:难道她与章乃春见面的事情被父亲母亲知道了?未出阁的少女与陌生男子见面,的确是不容饶恕的罪过,怪不得父亲母亲要生气。
雨墨手指着心砚,心砚急出了一额头的汗,求助地看着白云暖。
白玉书看着白云暖的背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经过白振轩房外,听着哥哥琴声琤琮,更加打定了主意。
白云暖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