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恬怔怔回答:“是吗?……那为什么他要拒绝我?”
见易子琛没有回答,庄恬自顾自地说下去:“这种喜欢的心情是没法控制的。就像哥哥喜欢你,同样没办法因为你一句拒绝,就不再喜欢你了。”
周重远吃痛回头,看到เ庄悯,也愣了愣,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像是想发火又不敢,咬牙低声道:“庄悯?你怎么在这里?”
周重远一时间分辨不出两人的关系,他跟庄悯接触不多,也从没跟他出柜过,不知道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了多少。为掩饰内心的慌乱,周重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她自己好好在家,需要我陪什么?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见易子琛不为所动,旁边的人终于没了意思,意兴阑珊地起身走了。
是博物馆那个叫庄悯的。
“来了!”陈钰应道,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响,身后的人突然松了手,易子琛也顾不上想怎么เ回事,第二刀又袭了过来,
易子琛连忙闪躲,灰外套却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易子琛躲得狼狈,肩膀上又挨了一下,温热的血顿ู时浸透了衣服。
这时躺在地上的林渝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憋得额头青筋爆起,一把扑了上来,把灰外套扑倒在地,灰外套正想反击,易子琛一脚踩在他持刀的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刀不由自主地脱落出来,立马被易子琛踢到了三尺开外。
“警察!”
这时,只听一声厉喝,数名警察持木仓冲了过来。
易子琛抬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将林渝从灰外套身上拉起来,喘着气道:“来得真是时候。”
警察身后,那名中年女人看到眼前的场景,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易子琛有些奇怪地顺ิ着她的目光侧头一看,才发现刚才抱住他那人正倒在地上,一脑袋血,旁边滚落着一个染血的石块。
易子琛愣了愣,看了陈钰一眼,显然陈钰也很懵。
三个ฐ人并五个小偷,一共八人,一起被带回了警察局。
索性被陈钰砸中那人并没有大碍,五个人一起暂时被关了起来。易子琛三人做了笔录后,便被放了出来,他们本来是见义勇为,后来则演变为正当防卫,不仅没什么เ问题,反而还被嘉奖了一番๘。
尤其是其中有个程警官似乎认识陈钰,专门把他们送出门,又再三把陈钰夸了几遍,陈钰不好意思地解释,是林渝先追上去,他只是跟着林渝罢了。
从警察局出来后,易子琛还觉得有些晦气,那ว张平素便冷淡的脸,此刻更y-in沉了几分,肩上和胳ฑ膊上挨的那两刀还在火辣辣的疼。
到了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易子琛肩上那刀比较浅,胳膊上那刀却需要缝针。林渝自觉是他连累็了易子琛,有些过意不去,要替易子琛出医药费,被易子琛拒绝了。
林渝虽没见血,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看得陈钰心疼不已,医生便给开了些外用的药膏药酒之类,让回去擦擦。倒是陈钰受的伤最轻。
缝完针ฤ出来已经是晚上了,三个人走到医院门口,易子琛看了一眼被打成熊猫眼的林渝,冷淡道:
“以后再做这种事,还是先动动脑子,你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是什么情形就追,下次还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渝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知道易子琛说得没错,见义勇为也得看本事的。
陈钰有些看不下去,把林渝拉到身后反驳他:
“这年头像我家宝贝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不多了,你干嘛对他这么苛刻๑?”
易子琛轻嗤一声:“那你护好他的正义感,别以后就没了。”说完便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由于打了麻药,回到家时,易子琛仍觉得胳ฑ膊有些发麻,使不上劲,肩上的伤处理过后,帖了纱布,胳膊上也绑着纱布,因此行动颇为不便。
易子琛用左手开了门进屋,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就只有林渝会去做了。
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大概庄悯也会。
想着庄悯的脾性,易子琛又有些叹息,怎么เ净摊上这么些人。
用左手刷完牙,去洗澡时,麻醉的药效已经渐渐过了,胳膊上的伤口疼痛越来越让人难以忍耐,易子琛拧着眉,强忍着疼痛草草擦洗完,不敢让伤口碰水,便躺回到了床上去。
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缝针——易子琛闭着眼在黑暗里想。
强烈的药物气息掩去了血腥气,然而鼻尖却似仍残留แ着缝针时的血腥味,疼痛彻骨而分明,仿佛万千只虫蚁在啃食,刺激着易子琛头脑中的根根神经,让他即使身心疲惫也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