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谁调的酒？”一边问，她一边捏着鼻子，眼里的嫌弃简直多得要满出来了。阿耀笑着，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清水，递到老板娘手里。一旁的何因荣擦着玻璃杯，一脸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坦然承认：“我调的。”
狐疑地喝了一小口，何因荣才发现，本该发甜的鸡尾酒，入口却只有辣味。这个认知让他的脸都红了，阿耀看他的脸色，也倒了一杯水给他，一边道：“是不是比例弄错了？”
“还剩最后一百米的时候，我们都急得不行，第二名那个家伙跑得跟飞一样，差点儿就要超过你了。”看谭向辉捧起水扑在脸上，何因荣一边说，一边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一个梦，心头不禁有些发紧。他的右手几乎是无意识地伸出去，扶在了面前的水龙头上——真想像那个ฐ梦里一样，掬一捧水，泼在谭向辉身上，看看他是会笑，还是会露出别的表情。
比起她的自然，何因荣只觉得尴尬，刚要回应，付莉莉却又转了回去，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灰色的长袖卫衣，递给谭向辉：“呐，赶紧ู换件衣服吧，一身的汗。”
既然没告诉李思言，那圈子里别的人，他肯定也不用去说了。翻了个身，何因荣把被子裹好，数了一会儿羊，就睡了过去。
听见教室最后边有书本哗啦啦地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多同学都回过头向后看，原来是何因荣不小心把自己的书立弄倒了，这会儿他和谭向辉两个人正在捡书呢。这没有什么新鲜的，所以大家都收回了视线。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谭向辉看不到，何因荣还是夸张地耸了耸肩，抬高了眉毛道：“你这反应，简直和情窦初开的少女没两ä样啊……”
听了这话，谭向辉差点从天台上栽下去——深吸了几口气，他勉强稳住了情绪，心里暗骂何因荣这张破嘴，一边感叹着自己怎么就没生得伶牙俐齿些。看着谭向辉发红的耳根，何因荣总算心满意足，解围道：“好啦好啦，是我胡说八道了，你赶紧把脸转过来，继续说吧。”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谭向辉脑子里还想着“情窦初开”那四个字……情窦初开，可不是么เ。
☆、第二十三章破晓
四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生了改变。原本黑沉沉缀着星点的天幕，渐渐显现出了一种极深的青蓝色，校园里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早醒的鸟群已经在翠绿的树冠里鸣叫着，何因荣看着东方那ว片紧贴着山峰线条的天空，感叹道：“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清晨的风有点冷，谭向辉倒是穿得不少，只是何因荣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怎么看怎么单薄。想了一想，谭向辉抬手要脱下身上的外套，何因荣却斜了他一眼道：“你可千万别ี把衣服给我穿，我又不是付莉莉她们那样柔弱的小女生。”
“你还说你不吃醋。”谭向辉果然放下了手，但嘴上还是这样反击道。何因荣“嘿”了一声，一手掐在腰间，故作痞气地说：“学会顶我的嘴了？我看你是要出师了哈……”
两人嬉笑着互相损了几句，谭向辉还是败下阵来，摆手认输道：“算我怕了你。”
“当然熬过啊，不过是在网吧里。”说着，何因荣抬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回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不过在网吧通宵又看不到日出，我们都是直接从夜里十一点玩到第二天六点半左右，出来的时候，天早ຉ就亮透了。”
“真是颓废。”谭向辉评论道。
“你是学霸、乖乖仔，当然和我们不一样啦。”对谭向辉翻了个白眼，何因荣才忽然想起了什么เ，反问：“你熬夜看过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