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转音随之而来,容萧抿起双唇,中指下意识的重重一勾,不想,随着连串尖锐粗噶的刺耳之声,及柔韧圆润的琴弦竟“嘭”的一声,从中ณ挑断。
流光疑惑的看着她,回道:“是,娘娘,您抚琴不长时间,便有人相和了。”
“老太爷当年也是太偏心了,老爷虽是次子,但好歹也是自己亲生,何至于事事都要紧着大老爷。”
“这次可不是奴婢的功劳,今日这草木香是沈选侍新制ๆ了命人送来的。奴婢让人拿着去太医院问了,太医说这里面还有几味中药,都是清心润肺的药材,每日燃着,也能祛暑热。”曹嬷嬷眯眼笑道,“沈选侍也是有心,刚制得就给娘娘送了一份。”曹嬷嬷又道,“奴婢听说,宫中有品位的几个ฐ贵人,选侍都有送到,惠妃那里,送的是张安神香方子,太医院也备了份。”
采韵道:“奴婢哥哥在宫外呢,主ว子若是有意,奴婢想法给他去个信儿,让他找机会报给府中夫人。”
采韵心直口快,现仔细一想也觉不妥,应承道:“都听主ว子的。”
“回皇上,海ร棠本就是三四月份的时候最适观赏,此刻已经入暑,凋谢也是难免。”常福禄顺着齐衍的目光看去,“况且前些日子下了场雨,估摸着残余的也被打落了些。”
看着背对自己้的皇上,常福禄一时没明白皇上指得是什么琴,正疑惑着不知说些什么,却听皇上低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佳音难求,是朕痴了。”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遗憾。
对惠妃这种拿捏作势的态度,齐衍向来不大喜欢,他昨晚来惠妃处,不过是因着常福禄苦劝,加上惦记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有就是只有到了怀着孕的妃嫔处才能ม睡个安稳的好觉罢了。此刻听着她软软的闽浙圆腔,齐衍觉得有些烦腻,问道:“你来京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官话还是学不大好?”
林悠月这次学了个乖๔,没胡乱抱怨,只道:“是臣妾嫌路远懒โ惫了。”
这话让大臣们对皇上的意图又有了具体理解,原来皇上不是做样子,是真的想让两ä位王爷参政。
刘修仪出列表态:“臣愿随项延郡王共谋富民之策,强国之计。”随即抖抖自己身上洗得半新不旧ງ的朝服。反正老夫这儿是真没银子,爱信不信吧。
“难不成是外面的?”这话庄妃也说得犹豫,齐铭虽不参政事,但好歹也在朝中ณ挂着爵位,若是在外面养了外室又或者妓馆中出了相好,可不是什么เ光彩事。
庄妃没想到自己้向来识大体的妹妹却在小事上犯糊涂,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的不是,王爷对你如此你还有什么เ不知足?王妃的头衔是苦着你还是累着你了?你若不是王妃,王爷凭什么对你倚重?”庄妃说话直接,“你别总想那ว些有的没的,抓紧子嗣才是关键。”
流珠想起自己昨夜哭哭啼啼的样子,脸上一红,朝流光努了努嘴,道:“姐姐自己้不也是红了眼。”
容萧看流珠持着羹匙一脸期盼的对着自己้,笑着接过来:“我还没那么娇็气,自己来便可。”
流光气得想要过去抬手教训那ว想要还嘴的宫人,眼角余光却见刘平提着一盏宫灯过来,顾不得发作奴才,忙上前道:“怎么样?可通报了皇上?”
流光道:“流珠在里面伺候着呢。”
穆丽华绷着脸,挤出两ä句话来:“你忘了当年的事了?让哀家和颜悦色的对那贱人的儿子,哀家做不到。”
穆丽华也自知失口,眼神投向别ี处,淡淡道:“那九皇子是个什么模样。”
那ว太监将银裸子接在手里,一看便知不是足份的雪花银,倒像是用碎银子化了聚的,眼中ณ划过一丝不屑,皮笑肉不笑道:“谢小主赏。”
半晌,见无人应她,又道:“小主,咱们可是回宫去?”
郭嬷嬷看了看身边神色复杂的齐衍,又看了看面色如纸的容萧,心中叹了口气,对齐衍道:“皇上,此时和贵妃娘娘着实没有关系,是老奴不让娘娘告诉惠主子的。老奴听说这孕妇想吃的东西,其实不拘着是什么,只不过是认了那个名头。老奴担心告诉换了食材,惠主子便不吃了,便向娘娘建议先不说。”郭嬷嬷起身道,“皇上要怪就怪老奴吧。”
容萧闭了闭眼,心中虽因流光为ฦ自己顶撞皇上而感动,可却不想让齐衍迁怒与她,狠心推开她,叱道:“本宫与皇上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到院中面壁去,没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待二人坐稳,仪仗才渐渐前行。
容萧听他如此浑说,只觉羞愤难当,恨不得从轿子上跳下去逃开,既嫌她无趣为ฦ何邀她同辇,既邀她同辇何苦又阴阳怪气的讥讽于她。容萧紧紧绷着双唇不开口。
容萧掀开薄被,问道:“几时了?”
容萧走到เ窗边,看天光还早,道:“时候还早,让他们再睡会子。你也再歇些时候。”
团儿领命更衣的功夫,齐衍便拿出自己箭袋中的三支箭来投,随手便是全中。沈氏及二妃自然又是一通吹捧,太后也赞了两ä句。
穆丽华余光见皇上目光停留在团儿身上,笑着与沈氏道:“真是个妙人,哀家在宫中ณ也许久没见这样好的舞姿了。”随即状似无意的打趣,“陪着哀家这老太婆倒是可惜了。”
穆丽华脸色沉了沉:“你说的这些哀家也想过,只是如今穆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不是大了,便是小了,明年三月的选秀,定是赶不上。”
团儿在府中ณ不遭沈氏的白眼就要念佛了,何时用过什么胭脂,但看到沈氏眼中的暗示,团儿还是上前两ä步,双手接过胭脂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