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陈佑忍不住一拍手,“不知先生可有人手?”
说着,他就准备离开。
周敞尴尬地笑了笑,抓起茶盏举到一半,又将其放下,双手摆在膝盖上坐好。
“你啊!瞧你这惫懒样!”
赵普有野心、有想法,不然他当初作为一个外人,就不会去尽心服侍还未称帝自立的赵鸿运,也不会想法子和赵元昌搭上关系。
现在,陈佑突然说有一件天大的功劳,不免让他有些心动。
然后他才在一片“理当如此”的声音中跟着南平王下了城头。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周敞带着路上买的一些酒菜回到家中。
周敞自然不敢有什么เ怨言,只能ม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
“是!”周敞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坐下之后,双手搭在膝盖上不时握紧ู又松开。
陈佑和齐醒都朝他拱手:“请!”之后才坐。
酒足饭饱,脸上微醺,这场宴会才结束。
当下转向刘河问道:“最近粮价涨的很快吗?”
见此情景,陈佑不免有些愣神,随即连忙扶起这汉子:“无须多礼,我且问你,这米价一开始是多少?”
陈佑抬头看去,说话的是坐在正中的一位大汉,这大汉面皮白净,但偏偏腮边有一道寸许长的疤痕。再配上那ว一对细长的眼睛,削瘦的嘴唇,看着就很让人难受。
帐内众人应该都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此时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悄悄进门之后,刚要让刘河去休息,他突然皱起眉问道:“刘河,你可知南平城内的军队都归哪些人指挥?”
刘河挠挠头,不确定地说到:“战前主要是咱们宫卫军的将军,还有左ุ右翊卫将军。现在就不清楚了,不过最高指挥应该是庞大司马吧?”
陈佑快速走了几步,突然命令道:“你立刻去查清楚今晚不在军中的将军都在何处,同时摸清尚书以上文官所在。”
虽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但刘河还是干脆利ำ落地答应下来,紧ู接着就转身离开。
打发刘河离开之后,陈佑吩咐管家陈行文在丑正二刻准备好食物。又让叫醒丫鬟,让她在刘河回来之后叫醒自己้,便自顾自和衣睡去。
他只睡了不到เ两个时辰,丑初三刻๑就被丫鬟叫醒,此时刘河已经等在书房了。
睡眼惺忪的丫ฑ鬟端来温水,温热的毛巾贴在脸上,一下子就清醒很多。
洗漱完来到书房,刘ถ河立刻递上一份名单:“将军,这是能查到的名单,人名和住址都在这上面了,还有好些找不到在哪。”
“嗯,辛苦了。”陈佑接过名单随口说了一声,然后坐到书桌后仔细查看。
却没想到这一声“辛苦了”让刘河激动起来,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为ฦ将军办事是我的荣幸!”
陈佑惊愕地抬头,随即想起来面前的这位不是自己前世的秘书,而是下属亲卫。看着刘河激动的神情,不由失笑摇头道:“行了,你坐下吧!”
说着,继续低头看名单。
名单上总共只有十五人,其中文官十人,武将五人。
权衡一番之后,陈佑提笔准备勾掉几个名字,这才发现砚台内没墨水了。
叹息一声倒水磨墨,之后将几个ฐ不重要的文官勾去,这才将名单递给刘ถ河:“你找几个人熟悉一下从白虎门到这名单上各处的路程,每个人负责一个地方。注意不要被发现了。寅时之前到白虎门集合。”
“是!”刘河接过名单就要离开,陈佑突然又喊住他道:“你手下的弟兄们要是饿了,过会可以来府中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刘ถ河连忙谢道:“将军放心,我们都备了干粮!路上吃一点就好了!”
“行吧。”陈佑只是随口一说,听刘河这么说,也便由他们去了。
城外大营,赵元昌坐在榻上就着油灯翻看兵书。
手中ณ这一册魏武所著的《孙子略๓解》他已经翻看十余遍了,尤其是这几年自己้亲自领兵征战,每次翻阅都有新的感受。
只是,道理他都懂,真的临到实处了,反而有些犹豫。
半个时辰前赵普通过某些手段从城内送出一封密信,信上说他这几天联络上了南平的两个ฐ关键人物,约定在四月十二,也就是今天的寅初一刻突袭王宫,然后趁乱打开南城门。同时还说了接头信号。
赵元昌非常渴望这次胜利,看完信之后,只是稍稍犹豫,就立刻下令部队准备。
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越想越怕。
倒不是担心赵普骗他,毕竟两人关系亲近,赵普为人他是知道的。但是,如果赵普也被南平那ว些人骗了呢?
况且这个好消息也来得太及时了,正好在沈国来援前夕。一开始的激动消เ褪之后,由不得他不多想。
这时,帐外传来话语声:“殿下,王书记求见。”
赵元昌立刻掀开被子穿衣,同时嘴里说道:“请王书记进来。”
等他整理好衣服绕过帷幕走到中帐,一个四十余岁,面容方正的中年文官正站在帐中,见到เ赵元昌,立刻行礼:“朴拜见殿下!”
此人姓王名朴,字文伯,东平人,现任奉圣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