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感慨一声,继续在纸上勾勾画画。
自从孙启祥罢相,秦王阵营内的重量级人物无非四个:史馆相苏逢吉、枢密副使吴峦、吏部尚书江夏青、利州节度使马青。
赵元昌和刘ถ明还是同样的意思:以稳为主。
刘明这道符文是通过政事堂传达到刑部的,只要是关注这方面消息的人都能得知。于是第二天就有御史上奏,弹劾首相刘明徇私枉法、包庇罪犯。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理由á也很正当,正可以作为赵元昌巩固监国权威的尝试。因此两位相公以及一众尚书、卿等都未出言反对。
说到这里,赵元昌看着赵元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问道:“莫非荆王掌握了某些人有违法度的证据?若真是如此,不若说出来让吏部去查,如此蛀虫必不容之!”
听到陈佑这么说,赵元昌得意的笑道:“官家准备亲征。荆王甚至提出解去开封知府的职务,当一个押粮官,你们说我该不该请战?”
六月三十,下诏为秦王赵元昌选妃,礼ึ部尚书奏言义城军节度使卢有女仪方柔顺、温良恭淑,可为秦王妃。
这么想着,也没注意时间过去了多久。
陈佑这才恍然,当即点头应下,退出书房。
须臾,只听殿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进。”
掀开帘子的时候才发现这原来是丝布制ๆ成的帘子。
这是准备以最快速度入京了。
胡承约犹豫了一下,便也点头答应下来:“殿下放心,臣必将一行人等安全带到开封!”
陈行文早就在这等着了,一见到陈佑的身影,立马吩咐厨房起菜。
“老爷您要去京城?”
“还成,我来时,襄州知州ะ已经开始整训团练。”
在大周,刺史和知州的区别就在于:刺史可以管州内军事,而知州只能管政事。
见赵元昌面色阴晴不定,陈佑也不敢卖关子,赶紧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今次回转江陵之前,曾与赵书记、潘将军一晤,潘将军有一言让我如醍醐灌顶。”
说完,他就这么保持着作揖的姿势。
同时很实诚地说出了自己工作上遇到的一些客观困难,有一些小小的抱怨,却也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思路。
这边厢赵元昌点评陈佑,那ว边厢陈佑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待众人散去,堂中只剩下赵元昌和王朴二人之后,赵元昌这才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文伯,你以为ฦ这次官家会下何旨意?”
赵元昌来回踱步皱着眉思考了一阵,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索性结果如何今日便知,不想这么多了!”
只可惜子孙不争气,为了家族的未来,他只好以花甲之躯亲自下场为儿孙挣一个ฐ前途。便是败了,结局也不会比罢官更差了。
不过苏逢吉也非等闲,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寻死,一旦新帝ຓ登基,自己้就是一笔意外之财。甚至等不到新帝登基,赵鸿运就有可能把他抛出来以平民怨。
可还没等他出声感谢,就听陈佑接着道:“只需要将家中存粮交出便可。至于租子嘛,你定一个数,现在就交,就算明年丰收了,也当是官府给你的优待!”
见这人如此识趣,陈佑也乐得给点好处,当即笑道:“说起来官府也需要像李家主这样的贤达配合,嗯,这秭归县衙目前人手不足,不知李家主可有什么后辈能担起司法、典狱之事啊?”
可惜的是,陈佑对于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是以这群人被家兵迎进正厅之后,除了门口侍立的几个家兵,就再也没看到其他人,甚至连个上茶的都没有,就让他们在这里干坐着。
只要搞懂ฦ司会、度支人员为了方แ便记录搞的那ว些符号,以陈佑的数学水准看这账本几乎没有一点难度。问题就在于,他找不到原本归州府衙以及秭归县衙的账房先生。
张和应该是早早知道陈佑一行人抵达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想给两ä人一个下马威,总之来到州衙之后,发现门前站着两排军汉。
赵普也是脸色不善,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一连两杯酒下肚,赵普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而陈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普脸色一滞,陈佑见此,连忙举ะ杯道:“来喝酒、喝酒!”
将闻克送走,陈赵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陈佑笑道“还要多谢则平兄在大帅面前替我说话。”
都头心头一跳,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刮子,他要走就走,自己犯什么贱非要凑上来找不自在!
陈佑点点头,跟着都头向前走。
赵普需要和王朴交接工作,潘美也要指挥本营军汉将收拢的浮财装ณ箱交给辎重营,因此三人约定午饭之时在陈佑府上仔细商议之后就各自分开。
这次出门陈佑换上了一身士子衣服,身后跟着的刘ถ河等人也都穿着普通的武士服,再加上城内秩序渐渐恢复,这一路上倒没遇上什么麻烦。
说起来字数比较多,但陈佑进来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就将帐内看了个ฐ明白,当即长揖道:“属下参见大帅!见过各位将军。”
见陈佑坐好,赵元昌轻咳一声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ว就商议正事吧。”
陈佑有自知之ใ明,他这个叛主ว降将,或许因为功劳较大能得到เ一个较高的位置,但是想要实权甚至是兵权,还是做梦来得比较现实。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ฐ宽袍大袖的老者走出大门,正是早ຉ早起来的黄世俊。虽说确定投降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故而他寅初ม听到เ城内动静后就起来了,然后一直等在大门前。
此时看到王宫内升起火焰和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