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莫如意抬起手来，轻推了她一下，“你睡了？”
没生气，是吧？所以说试探底线这种事，果然要在心情好的时候去做。
也许陈妈妈说的对，她眼下之所以为这个问题为难，就是因为ฦ她一直在退让，如果她能在一开始就严å辞拒绝夏芷娟，现在哪还用为这事操心？为什么她一定要退到เ这一步呢？她一边同意了两ä个表妹入府，一边又暗中期待着莫如意会把她们杀落马下，到那时她就是清白干净的，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莫如意身上了是么？说白了，她就是虚伪，就是不愿意承担一点责任，哪怕面对的是自己老妈。都吝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陈妈妈一把拽住她，“做什么去？”
“话说……”白瑞宁首战告捷，有点兴奋，不过也才说出两ä个字，理智就提醒她别太过分，莫如意不是夏芷娟更不是白松石，不会让她白占太多便宜。
白瑞宁目光炯炯地等着下文，一直等到拥着自己้的人发出轻细均匀的呼吸声，她的人生瞬间被两ä个大字占据：我去！
无视白瑞宁的讨好的笑意，莫如意的目光自她盘起的发髻上转了一圈，而后略略伸开双臂。
莫如意仍是黑着脸看着她，一点想提示ิ她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提出迎娶平妻这事的是林渊，白家也算是被动一方，而白家最大的官也不过五品，跟相国府根本没有可比之处。越是这样，白家越要伏低做小，越要让相国府没有发作的脾ຆ气，打个ฐ不太好听的比方。人不会和动物过不去，同理，在相国府眼里。白家和他们也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人。白瑞宁估计，如果白瑞怡是到เ林家做妾，相国府想来连脾气都不会发，根本懒得管，只不过现在白瑞怡是做平妻，虽然比嫡妻还低上一个ฐ档次，但毕竟也属于“妻”字辈的了。区区一个五品门第，居然差一点就能ม和三代忠良位极人臣的权贵之家平起平坐，简直岂有此理！
白老夫人点头道：“去吧，瑞家要是醒了随时来通知我。”
秋雨是老夫人派来的，白老夫人为光耀白家门楣，为能让白瑞宁牢牢地霸住一品尚书夫人之位，那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才选到了秋雨，又经过紧急培训，从忠心及才艺上都给予了不同程度的关心，进可开脸抬姨娘、退可出谋当智囊，可谓费尽心血，这才给白瑞宁送来。秋雨的老子娘如今都被调进了白府担任要职，秋雨自然知道回报，也知道自己้跟着的这姑娘有点没大心，所以从入府开始便处处留意，遇到不正常的事情，出于职业道德也该为白瑞宁提个ฐ醒。
不管怎么说，白瑞宁今天还是挺开心的，不说别的，起码那些下人来得及时，一个院子已经收拾得差ๆ不多了，要是顾月皎能ม连续来个ฐ一年半载的，估计重修尚书府都没有问题。
白瑞宁的眼角抽了一下，她开始怀疑莫如意是不是处理积案处理烦了，所以才由á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每天不睡觉，估计时间都用来发明什么“十大酷刑”了吧？
全叔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夫人，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只能由大人告诉你才行。”
这边轿子一停。外头原来响得热闹的鼓乐也停了，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通鞭炮，白瑞宁下了轿子，被喜婆背到门口，她跨过了门槛，站在原地等着下一项ำ程序进行。
这……不对吧？白瑞宁侧耳倾听。真是听不出庭院里还有其他宾客的存在，如果说因为天气太冷而没有出迎，那起码也有点议论或者是恭贺的声音吧？一丁点都没有。
白瑞宁前一拨冷汗还没褪去，又来一拨。
“那个……”白瑞宁略有慌张地连忙解释，“也是怕影响你么……三娘煞ย什么的听着挺吓人的……”说完只见莫如意的唇角抖了抖。虽然他很快转过头去算是掩饰，但掩饰得一点也不好，上扬的唇角表示ิ他分明是在偷笑。
莫如意依旧一袭白裳๙，和那遮挡血腥的幕布一样的白，唯一不同的是那幕布上又多了鲜烈的红，点点喷洒在上，与弥漫在空中ณ的血腥气一同凝成惊心动魄的画ฑ面。
“饶、饶命！”震天的激吼声中，幕布后传出的求饶声显得万分渺小，却仍是被一些围观百姓听进耳中。
“这话说得不错，安国公府那样的门第自然难求。”夏芷娟不慌不忙地，耍嘴皮子她向来拿手，“不过你也没问问，说要娶平妻的事到底是不是林家的意思，你就不怕是我们瑞宁随口一说，逗你们玩的？”
白徐氏彻底坐不住了，在她心里夏芷娟就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得出的主，万一这件事是假的……想到这里她当即起身，“二爷还有公务在身，大哥自己家的事，自己决定吧。”
“你就为了这个ฐ想娶瑞怡？”白瑞宁的脑แ子里还轰隆隆地放着一朵一朵的焰火，轰得她缓不过劲儿来，“你想娶个人形播放机是吧？不少字”
白瑞宁也没空理会他的批评，这会才从刚才的震惊当中ณ缓回一点，摊了摊手，“我真想不明白你们之间的事，你和顾姑娘算是订了婚了？”
恍惚半晌，夏芷娟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以前总说你歪理太多，可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我反驳不了。你爸的确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今天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我当初从没想过的。其实我们之ใ间的日子不是不能继续过，但我心里有刺也只会越埋越深，终有一天会钻进我的心里把我活活扎死。所以我是自私的，不顾你和瑞家也要把这刺๐挑出来，换后半辈子的安稳。”
“况且……”白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