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末了十分忧伤地控诉：“翻脸不认人啊。”
方แ行本就一脸病容，这会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已经猜到真相，却不死心地问：“你不是说腻了吗？”
人们的生活回归了正常，甚至过得更好——因为联合政府放松贸易管制，今年的年货又有了新选择。
“陈，”安娜把各种东西归置好，对他说：“我要放假啦，正月十六再来。”
爽完了，陈坚懒洋洋地用纸巾擦拭身体，一阵迟来的空虚感却逐渐包围了他。
陈坚觉得后背一凉，也是在这个ฐ时刻，他猝然发现自己对杨州的感情，远远超过“有点喜欢你”。
d3闻声而来，一惊一乍地说：“陈，门槛并不高呀！”
那边显然没料到他会接听，沉默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说：“路易斯，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陈坚低头憋笑，嘴上还不饶他：“矫情。”
吃完饭，陈坚去了书房，杨州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
这两天莉莉的事闹得全城皆知，艾瑞克也有所耳闻。虽然总被陈坚嘲笑懵懂无知，但艾瑞克并不是真的“呆瓜蠢货”。联系安德鲁方才的话，他隐约知道绑架案并非看起来那样单纯。
“我想想。”艾瑞克在虚拟键盘上敲了敲，“咦”了一声：“杨州ะ是你的二级指令者？”
史密斯ั显然不太相信，敷衍地挑了挑眉毛。
史密斯拒绝道：“凯尔·格林并没有承认，我不写毫无根据的东西。”
“应该是。”陈坚把影子放大又缩小，指着一处说：“你看这里，像是荷叶边的裙摆，还有这里，是她的手，这个圆形应该是……”
“到这就没有了。”陈坚往后看了几个监控，“应该就在附近。”
第十二章打草
杨州考虑事情面面俱到，立刻问：“会不会是在说谎包庇他？”
杨州的手指紧紧地抠在床头柜上，“咔嚓”一声脆响，竟掰下一片木材来。
“回头再说。”杨州一跃而起，掐断了聊天信号。他匆匆换上衣服，飞快地往楼梯跑。
“陈！”艾瑞克惊慌地大叫，挥舞着细痩的胳膊和陈坚抗争。
艾瑞克估计是为ฦ了报刚才的仇，故意作出一副大人的神态，抬着下巴打量杨州，暧昧地微微点头：“你男朋友吗？”
他走到空旷的街道上，戴上一只小巧的耳机，在伪装ณ成手表的通讯器上快速地点了几下。
“没有了吗？”
杨州ะ邀请安娜共进早ຉ餐，没一会就获得了不少信息。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陈坚走进餐厅，看见杨州ะ正在和安娜说话，笑得格外温柔。他用力拉开椅子，发出一声闷响。
路过餐厅时，杨州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离开时还好端端地摆在桌子上的晚餐已经不见了。他喊住在别ี墅里忙碌地滑来滑去的机器人，问：“d3，陈坚呢？”
他们沿着林荫道走了两百来米，把陈坚家的白色屋顶甩在身后。
杨州往壁炉里扔了一块木柴，问：“为什么不用空调取暖。”
“啧，可真让我伤心。”陈坚无所谓地笑笑：“交个朋友总不介意吧？”
那是一栋很华丽的欧式别墅，有高耸的尖顶和漂亮的罗马柱。杨州和安德鲁跟在方แ行身后，刚走到门前的回廊，一个像垃圾桶一样的机器人就从里面钻出来，用不紧ู不慢的电å子音说：“方先生，这位就是杨司长吧？”
这个形状简单的机器人竟然装有非常智能的系统，让杨州暗中吃惊。“你好d3๑，”他指了指身后：“这是安德鲁。”
联合国形同虚设的边境出入口就在眼前，和两百年前高速公路上的etcນ通道一样便捷。杨州ะ完成扫描，立刻就踏入了美国的国土。
第二章哥哥
“这次任务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很危险？”周芸问了一串问题：“什么时候结束，能回家过年吗？”
“遇到点麻烦，所以任务暂时结束不了。不危险，不用担心。”杨州ะ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今天都是小年了，春节回不去了。你和爸去旅๓游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什么เ二人世界，”周芸先是甜蜜地笑了一阵，然后话锋一转，“我就盼着你带个ฐ人回来，我们也可以过过四人世界。”
杨州绕着别ี墅不急不缓地散步，呵呵笑了两ä声，故意不搭腔。
“哎呀，你这个孩子。”周芸抱怨了几句也就罢了，电å话那头的人换成了杨州的父亲。
杨州ะ的父亲是纽约大学物理系教授，为人温和儒雅，杨州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他内敛沉静的性格。两人都不擅于表达感情，彼此一板一眼地问候着，说些老生常谈的叮嘱。
几分钟后，手机又转回周芸手里。
杨州ะ听到周芸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脚步声停了，背景音彻底安静下来。
“州州……”
周芸那一声婉转低回的叹息，让杨州也觉得难受起来。他知道母亲想问什么，可是无法给出答案。在帮母亲寻找前夫这件事上，他承认自己้不够用心。刚来基地时和陈坚明争暗斗ç，还要应付他的s_aທo扰，后来莉莉出事，再后来……他好像被基地这一锅温水煮ุ熟了，潜意识里不愿让任何事破坏这平静舒适的假象。
“抱歉，妈。”杨州ะ愧疚难当，安慰周芸：“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们。我可以拜托基地的总督帮忙，我和他……现在关系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