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过海关？”
“不用尽快了，现在就可以，我也实话给你说吧，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就是真的要我贩毒，我也会考虑的。你的老板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他一定觉得自己是贱骨头，贱极了，才会主动打电话。你有没有搞错，是他扇了你一巴掌，他发过誓不会打你的，你果然被他扇爽了，要凑上去继续让他扇另一边脸吗？是不是他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遍体鳞伤你才满意？
“你不用忙工作吗？”
他把狗关在卧室门外，反锁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亨瑞语调平静，一般这种程度的平静，说明他马上要爆发了。
“前几天你给我打电话，没等我说话你就挂了，我知道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必须ี来看看你。”
“你舍不得亨瑞吗？”
来上早班的医生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在电脑上敲着什么，张口就说：“把裤-ๅ子脱-了。”
妈妈道：“闭嘴！”
“不知道，也许十年八年吧，你等得了吗？”
“我不想伤害他们。”
“哄你高兴呀。”说着，他“咔嚓咔嚓”个ฐ没完，直到เ亨瑞走出去，他还对着他的屁股在拍。
珍妮左右看看，低声对文森特说：“我爷爷是个老古板，你不用理他，我支持你。”
文森特张大了嘴，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下个星期就满四十岁了，你现在还不出柜，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你是一坨狗屎，你压根不想和我结婚，你跟我求婚干什么？”文森特说翻脸就翻脸。
“你觉得好，我觉得不好。你如果像以前那样威胁我，要给我脸上泼浓硫酸，要杀了我全家，那么เ随便你。这个家反正早就完了，你不离婚，也一样要家破人亡。”
这让亨瑞觉得恐惧，他意识到เ他的婚姻ี真的走到了头。他灰溜溜地回家，家里空无一人，地板上还留แ着之前的弹孔，他翻了翻离婚协议，以前姗迪求他离婚的时候，说她一分钱都不要，只求亨瑞放过她。而这份离婚协议，却是仔仔细细，一条一款，将他们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进行了分割，真要这么离，亨瑞得去掉半条命。
姗迪吓得不敢上前，只是哇哇叫，“放下枪，看在上帝的份上，放下枪，罗科！那ว是你父亲！”
“这种枪呢，为了防止儿童玩耍意外走火，都有安装ณ保-险-栓，你要像这样……”他手脚๐麻利地接过罗科手里的枪，做起了示范，“打开保-险-栓，拉动，再退回去。”说完他举ะ着枪，对着家里的地板，窗户，花瓶，以及一切没有人的角落到เ处-射-击，枪-ๅ声和炸裂ฐ的玻璃惹得姗迪捂着耳朵惊叫连连。
“扫兴！”文森特气呼呼地一甩手，走向他们的车，他没坐副驾驶座，直接拉开后座车门爬了上去。
回到酒店，文森特理都不理亨瑞，噔噔噔就往台阶上走，进了电å梯。
“可惜这样的房子是没有游泳池的，带游泳池的房子都挺远的。”亨瑞说道，“但是我知道年轻人喜欢夜生活，住在这里比较合适。而你也喜欢画ฑ画，所以我给你专门开辟了一个画室，你看看满意吗？”
亨瑞沉下了脸，光是这表情，就让文森特感到害怕。
“文森特？”他听到父亲颤巍ณ巍ณ的声音。
这一次文森特没有哭出来，他眼看着电话屏幕暗下去，垂下头，垂下手，他坐在沙发里难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เ有人按了门铃。
“我以为你社ุ交圈挺窄，看来你还是认识了不少好朋友。”
“你刚刚出电梯的时候，是跟谁在讲电话？”
罗科抬起了头，希望重新燃起，“他真的这么เ说？”
罗科有点儿不高兴，文森特占据着年龄和身高上的优势，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个小屁孩。
k先生继续冷嘲热讽：“波斯特鲁先生倒是个有生意头脑แ的人。”
k先生在纽约混得不错，而且接下来准备和他的朋友去迈阿密，他负责设计一个大项目的主体建筑，几十亿的投资，这完全不是亨瑞能比的。所以他瞬间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开始高谈阔论他在迈阿密的项目。
车子绕了几个弯，沿着大街小巷一路开到了人烟稀少的河岸边，亨瑞找了个ฐ临时停车场停下车，然后带文森特到露天咖啡馆坐坐。
文森特有些犹豫，在刚ธ刚点烟的时候，亨瑞叼了过滤嘴，不过他觉得拒绝这份好意太不礼貌了，于是接过来抽了一口。“他对我挺好的。”
但是他必须吃饱吃好，他体内的火无处喷涌，他的战斗完全没有开始，他蓄势待发。
亨瑞说走就走，一天以后就到了西班牙，他完全不需要倒时差，精神亢奋得仿佛磕了药。不过踏上马德里的第一步，他就遇到了难题，他不会西班牙语！这是一片陌生的国土。
比如当下。
他不希望文森特住在废弃的地铁ກ隧洞里，所以他给他在外面租了房子。他知道文森特不会接受一个15岁男孩的施舍，于是他开始撒谎了。他说他在准备考艺术大学，但是父亲不同意，父子俩吵了架，他从母亲那里弄到一笔钱搬出来住，他需要指导老师，文森特需要栖身之ใ所，他们各取所需。
当时听过以后，亨瑞就喜滋滋的，并且想方แ设法地要看一看罗科的姑娘长什么样？他曾经在一个非常早ຉ的早晨，天刚ธ刚蒙蒙亮的时候，下楼去翻找跑步鞋，然后他看见一个细长条的背影快速地从客厅飘过，带上门，穿过院子，走了出去。
儿子，你真是太棒了，太给老子长脸了！
“我真喜欢这幅画，我能见见你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