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蓉?你怎么……
一个ฐ人的恨意可以达到什么地步难以预料,但言离忧所经历的事中,蓝芷蓉的怒意是她见过最可怕的。
“北疆情况稍后再告知,我有话先问无念。”温墨情的声音清晰传来,不同于面对言离忧时惯有的散漫或者冷漠,而是严å肃略显急促的语气,“言离忧你藏在哪里了?别跟我说废话遮掩,我知道人是你劫走的。”
躲在月亮门后的言离忧闭着眼深呼吸,睁眼时眸中一丝无可奈何流过。
温敬元对着铜镜整理好衣衫时,暖阁内芸妃也已经穿戴妥当,双颊微红倚在门口,慵懒โ姿态带着七分媚意。
“青莲王是青莲王,你是你,怎么能ม相提并论?朕再糊涂ิ也不会因为ฦ女人耽误正事。以后你还可以找朕,朕有时间便来,没时间就不来,自然不会因此让你蒙受委屈被人指责。”
“客栈周围找了个ฐ遍,一点踪迹没有留แ下,可见带她走的人十分谨慎。”
“这世上除了他们两个ฐ,还有谁担得起如此响亮称号?”温墨情一脸理所当然。
如今的芸妃恩宠滔天、势力鼎盛,不过区区五品妃便占了从一品贵妃所居的凤欢宫,温敬元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宠溺无度,之所以没有拔擢更高妃位不过是因为芸妃没什么势力背景且无子嗣,若有一天能诞下皇子,别说贵妃,就是皇贵妃之位也指日可待。
缓胎药?小亭子耳朵一动,脸色瞬间惨白,急忙跪地磕头:“娘娘饶命!奴才什么都没听见!奴才真的什么เ都没听见啊!”
“别跟我说你在马上也能睡着。”沉下脸低问一声,背后没人答话,于是温墨情的脸色更差,想要动动身子弄醒不知好歹的女人,却在刚刚动了下肩膀后停下。
“夜将军!姑奶奶!定远王世子带红莲姑娘回来了!”传信兵离老远就看见温墨情二人,惊喜地冲进营帐向夜皓川兄妹报喜,夜皓川刚露出傻笑,夜凌郗已经嗖地窜出大营,直向远处悠闲马匹奔去。
黄初走后,温敬元眯起眼眸懒散坐于椅中,端起茶杯小啜半口,而后看向门外:“进来吧,在外偷听这么เ半天,就不怕被冷风吹得风寒吗?”
自然,温敬元也不例外。
夜凌郗眼尖,最先发现小山包方向升起一阵白烟,抽出靴中匕首想要砍断ษ火线,然而炮筒外的火线已๐然烧尽,再来不及阻止炮弹发射。说时迟那时快,夜凌郗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脚踢在炮筒上,硬生生将炮口踢得偏离原位,一声巨响后,炮弹朝着小山包偏北方向呼啸冲去。
夜凌郗踱着马在弹坑附近慌张四顾,粗重喘息带起一阵心惊,而当目光触及大摊泥土后一动不动的身体时,胸ถ口里仿佛有什么เ东西裂开了。
“凌郗,言姑娘记不得以前的事,只记得这个ฐ名字,她到底是不是青莲王尚无定论,就连温师兄也说她有可能ม只是青莲王的某个替身,所以——”见言离忧始终不发一语,似是没有为自己้辩白的打算,碧箫忍不住帮忙解释,话未说完便被夜凌郗打断ษ。
碧箫收起失落情绪轻笑:“他们兄妹还在到处流浪时我们就认识了。凌郗与我关系极好,皓川和碧笙则是对儿活冤家,不是皓川仗着力气大欺负碧笙,就是碧笙伶牙俐齿欺负皓川ษ。再后来皓川进入军中ณ一步步擢升,我们之间联系也没断过,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到เ军营中看看他们兄妹,要么与凌郗过招,要么听皓川说战场上的故事,自然就慢慢与他的部ຖ下都认识了。”
“大致上就如言姑娘所说,反正他们三个的关系颇叫人头疼。温师兄那人性子淡薄,对女子完全不感兴趣,别说碧笙了,就是那些更加出色的女子也不曾有半个能入温师兄的眼——唔,这么说有些绝对了。”像是想到เ什么,碧箫又将刚ธ出口的话推翻,眸中几许困惑,“以前有位异域女子得到过温师兄称赞,两人关系也相当不错,可惜的是那ว女子忽然消เ失无踪,这段似有似无的感情也就随之中ณ止了,现在想想,当时温师兄看那人的眼神都与看其他人不同呢。”
满是诱惑语气的娇声令戚将军呼吸急促,然而他明白,芸妃愿给他某些东西,那ว么必然要有对等的交换条件。
灯火摇曳,细语呢喃,无声阴谋在欢浪中悄悄铺开,伸向遥远的渊国北疆。
盐巴再贵也不如人命贵重,同样是人,难道犯人的就轻贱吗?她不想做出头之鸟引人注意,但情势所逼她不得不这么เ做,如果放任事情发展下去,那个ฐ可怜的孩子必死无疑ທ。
言离忧眉头一皱,脚๐步转动,翻身绕过长矛继续向营帐奔去,身后被她突然行动惊呆的士兵过了少顷方才反应过来,怒喝一声,端起长矛就朝言离忧刺去。
“燕香,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你赢了我放你归国,我若赢了,你以后就得安心在渊国陪我。”葱白指尖挑起琴弦发出一声尖锐噌响,长芸公主享受似地闭上眼,语气陡然变得轻而妖媚,“我们就赌……赌皇上今晚会不会来找我。”
“皇上若是喜欢我自然会来,何必非要我去寝殿?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知道,在皇上心里我到底有没有地位。”
“事情有些蹊跷,至今找不到เ能证明她身份的任何东西或者人。钧๕白虽然咬定她是青莲王替身却被自己心虚眼神出卖,而她自己坚称与青莲王无关,看上去没有丝毫说谎迹象,连我也束手无策了。”
言离忧稍稍抬头朝温墨情看去,恰好与温墨情目光相遇,也说不清他眼神是否代表了什么,总之,她很清楚地看见温墨情淡淡摇头,似乎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