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攸瞥见他额上冒出冷汗，道：“实在疼，你就说。”
夜已经很深了，赵王府的书房中还亮着灯。宇文严看完手边的密信，皆递给身旁的侍卫，再由侍卫丢入炭盆中烧掉。
李昶心里存疑，听杜氏在耳边絮絮叨叨，只觉心烦，随口敷衍道：“这件事跟你何干呢，行了，夜已经深了，早点睡吧，我明日还要入朝呢。”
李汝宓一直坐在里间，所以外面芍药问啾啾的话，她都听得十分清楚，听到啾啾说是刘孺人害死了李汝琴时，她身子摇了摇，险些晕厥，潘氏忙扶住了她，“小姐，小姐千万别ี动气，小心动了胎气，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易过于悲伤，更不能动怒。”
陆宛站在门口，听见自己的公爹这些说，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日思夜想的夫君果然变了吗？会变成什么样呢？
杜氏见了，对她露出一个ฐ赞许的眼神。
李汝宓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拉过了杜雪晴的手，“你手怎么这样凉呢？是穿的太少吗？”
李汝宓忽然靠近了她一些，轻声说：“听说赵王府那个池子不干净，里面是有冤魂的，上次过去，琴儿溺死在了里面，今天过去，你可要好好跟在我身边，莫要乱走才是。”
宇文严松开她的手，再没多言一句，大步下了台阶。
宇文严转过身来，眼中神色莫辩，“可是我觉得那样还不够。”
刘碧波不禁皱起了眉头，“太液池上都结冰了，若是她不慎滑一跤，可如何是好？”
真的要害人吗？她从来知道自己走到今日，已๐经别无选择，可真的去做害人的事情，她又于心不忍。
李汝宓望了水仙一眼，水仙也望着她。
那宫人转身往回走，迎面看见了杜雪晴，“我方才正要去殿里，不想在那边碰见了王妃，已经替你告诉她了，你小解后，肚子可好一些了？”
李汝宓张望了王贵妃身后一眼，“敏儿没跟贵妃一起过来吗？”
步入殿内，景皇后看了李汝宓一眼，“阿宓，到เ我这边来坐。”
刘碧波不解道：“怎么了？”
水仙和芍药伺候她穿衣梳头，潘氏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低声回话：“奴婢已经去看过了，那个ฐ丫头被打得不成样子，神情恍惚，眼神呆愣，如今拿绳子捆着，丢在柴房里呢。”
刘碧波飞快地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不懂最好，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
刘碧波默默点了下头，“时辰不早ຉ了，夜里天冷，你快回去吧。”
“是。”
秦诺道：“臣以为不妥。”
宇文敏被指责了这么几句，哭得更厉害。
奶娘像一旁的丫鬟仆从们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汝宓点点头，拥着锦被慢慢坐了起来。
李汝宓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刘碧波怔了一下又笑开了，“回府就回府嘛，这不是很平常的事，你又何苦跑这一趟。再说了……”她停顿一下，“跟我又有什么เ相关呢！”
刘ถ碧波惊疑ທ不定地看她一眼，而后露出愠色，“你再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我就翻脸了。”
潘氏从外面进来，先去东进间槅扇外走一圈，看见秋蝉，流萤两ä个在熏笼前熏衣服，叮嘱了他们勤移动，莫要沾染了炭气，才向这边走来。
水仙道：“可不是嘛ใ，比两个琴儿的头发还要多。”
李汝宓神色一凛，“你说。”
第1้2章
李汝宓笑笑，没做声，莫非是宇文攸昨晚听信了自己喜欢莳弄花草的话，今天才特意送自己้一朵花？花也不知在匣子里储了多久，已经有些蔫ຑ了，李汝宓却珍重地将其放回，轻轻盖上了盒子，向潘氏道：“回府吧。”
李汝琴见人忙着撤食案，忍不住向李汝宓低声抱怨道：“皇后分明是欺负姐姐，姐姐刚过门，她就册封了两个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