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宓追到院门口看着陆宛走远,身后响起一个宫人的声音,“好啊,你又在这里偷懒,看我告诉人去。”
论长相,李寔算是京中子弟里少有的极文秀的那一类,尤其是眉眼,与李汝宓十分相像。
宇文邵脸色煞白,“张婕妤?那肯定是她污蔑儿子的。”
转
宇文严复又回到阁子里,好整以暇地坐下用着晚膳,桌案对面,孙秋棠不觉抬头看了年轻的太子一眼,亲自夹了块藕片送到เ宇文严的碟子里。
“殿下,皇上病危,让太子速速进宫。”
小吏有些倨傲地点点头,跟着侍卫一径去了。
皇帝没有答言,眼睛不眨地盯着她。
他收回视线,转身即走。
杜雪晴抬手示意让雅乐暂停,起身道:“长史大人无需多礼。”
淮南常生战事,大概世代在城里居住的百姓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如今大兵围城,倒是没有生什么乱象,家家关门闭户,街上人也不多,李汝宓快步往城门方向奔去,偶尔还能看到เ几个送粮送水的杂役。正走着,一侧巷子里奔出一人,叫住了她。
难怪,李汝宓点点头。
小桃和青梅在屏风后见了她这般,都悄悄抿着嘴笑起来,两个丫鬟服侍她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刻意梳妆打扮,一是新า奇,二也是替她高兴。
“新晴呢?”李汝宓问。
李寔讶异道:“那ว不是长在水边的吗?”
李寔摇头,“应该不会,太子为齐王择正妃,齐国都知道消息了,他不可能ม不告诉父亲。”
李寔摇头,沉默一会儿又说:“我日常太忙,你也是女儿家,碰着机会多与她聊聊,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且说宇文旷一次醉酒后不顾宵禁在许都城中纵马,被许昌府尹拿了,一时间言官纷纷上书奏闵阳候行止不端,皇帝ຓ只好再次罚宇文旷禁足,谁知一个月禁期未到,宇文旷就偷跑出了许昌,龙颜大怒,下令将其拿回,不想去追他的人追到齐国后被宇文攸派人打得鼻青脸肿。这边言官再次奏请皇帝重惩宇文旷同时要惩戒齐王,皇帝无奈之下夺了宇文旷的封号,对于齐王,不过是罚没了一些封地,之后便任由宇文旷赖在齐国,所有再奏宇文旷的折子也一概不予理会了。
李寔明白妹妹的意思,忙命随从去取,随从出门倒是带有金子,立即取了过来,李汝宓跳下车,亲自将几锭金子奉给卢缺,“还望收下,莫嫌粗鄙。”
“嗯。”
李汝宓接过,包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你没有随齐王一起去齐国吗?”
“嗯。”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宇文攸有些执拗地盯着她看。
宇文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喜欢秦诺?”他终于抛下自尊问道。
元七几乎要昏厥过去,光凭眼前的状况来判断,他不确定世子是否还活着,如果世子真的死了,他恐怕是府中最难辞其咎的那ว个。
元七悬着的心先放下来一半,结结巴巴道:“是,是。”转过身吩咐了旁้边的侍卫去请齐王,又指着屋中地上的杜氏和李汝玉说:“这,这是怎么เ了?”
秦诺追上去两步,“杜孺人,请你务必拦住她。”
杜雪晴不知道听没听见,她笑盈盈地把另外一只手搭在秦诺的手背上,还用食指摩挲了一下,“詹事大人,男ç女授受不亲,你拉着妾身不肯松手,可是越距喽!”
杜雪晴碍着屋子里有许多人,也不好直接问,便絮絮叨叨说些没要紧ู的,“明日就是小长安的满月宴了,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妾身瞧着很是喜庆,可惜王妃还没满月,要明天才能ม看到。”
杜雪晴忙站了起来扶着李汝宓的胳膊,“妾身何德何能,王妃这样说真是折煞ย妾身了。”
“你再想想,等府上办满月酒那天我会再来。”卢缺说完转身就走了,像毫无留恋一般。
没有问出什么就死了,这在李汝宓的预料之中,她细细看了看宇文攸的神态,忖度着他到底知不知道落水一事的真正原因,以前她总觉得宇文攸孩子气,但人长大有时候就是突然之间的事情,他此刻伪装得很好,李汝宓从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垂下双目轻轻点头,“你说孩子取什么เ名字好?”
“问出什么来了吗?”
消息传入赵王府,赵王再次急怒攻心,“你说桃符得了个儿子?”
“阿翁,不是说女人生孩子很疼吗?怎么听不到阿宓哭呢!”
王齐见他不肯去偏殿里等候,就命人取了一张矮榻放在门侧供他坐下来休息,后来又让膳房把晚膳也搬到了门口,他扫了一眼寺人们从食盒中取出的膳食,向王齐道:“阿宓,王妃进过东西没有?”
秦诺看着他们走了,再次望向殿内,只见一个太医快步走了出来。
太医迟疑了一下,王齐向他介绍说:“这位是府中詹事,亦是王妃的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