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立刻又沸腾了,堂堂侯府居然不肯给重病的世子夫人请大夫?这是被小老婆挑唆着,想害死正室吧?
周思成压着火辩解:“肯定是误会,小妾一向安分守礼,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大人,这是我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出来告状?请大人明鉴。”
“听见没有?再敢对你妹妹下黑手我就打死你娘!”宁老爷恶狠狠地说。
“状纸不是我写的呢。”宁越嘲讽地看着他,“再说我这副身体,你觉得我能活着走到เ京兆府吗?”
可宁越不准备说,真相太匪夷所思,她宁愿藏在心里。于是她半真半假地说:“二叔应该知道我几天前死过一次,在那时候,我看到了很多事。”
宁越安静地站着,任由他打量。
宁心兰不能死心,连忙又凑上来,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胸ถ膛,低声说道:“思成,你有心事的话不要瞒我,我可以帮你分担,咱们夫妻一心,什么เ事都难不住。”
清晨醒来时,她意识到เ这两夜的梦都不是过去的事,而是即将发生的剧ຕ情,她的梦,是预知。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竟然是京兆府的少尹亲自来了,向着他一拱手道:“周侯,京兆府今日接到一名贵客,贵客说与明德侯府是故旧,想在侯府暂住几日,府尹特命下官来知会侯爷一声,一定要好生安排。”
东院,那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一起住过的地方แ,隔了二十多年他终于回来了,他要在这里亲手结果这帮贼。
宁越半晌无语,宁太太是亲娘,她不能不管,可宁太太这么เ软弱,该怎么办?
刘姨ถ娘犹豫起来:“这样行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罪过,万一……”
东院之中,春色比夜色更浓。
她轻软的呼吸扑在周思成脖子上,周思成很快忘记了对她的不满,急切地搂住了她。
宁越只是摇着头,并不肯接帖子,管事媳妇还想再说,就见她忽地向引枕上一倒,又晕过去了。
如今,她要把这个ฐ烫手山芋丢给宁心兰,让她和薛氏狗咬狗去吧。
宁越有一把独一无二好嗓子,凡听过她声音的人都念念不忘,这也是她前世被孤立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种异常的天赋通常会伴随一些相应的不足,对于她来说,就是咽喉特别敏感,饮食用水稍有些不对就会过敏,眼下这种症状显然是又过敏了。
她沉吟着问道:“这药我以前喝过吗?”
可崔恕一纸诏书,直接封糜芜为ฦ后,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崔恕那时便知,江山与她,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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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中。
他面色铁ກ青,原本英俊的脸现在青筋暴跳,两只眼睛也红红的很是吓人,宁心兰有些怕,连忙闭了嘴,只管擦眼泪。
薛氏也闭了嘴,她是心疼儿子,怕儿子气坏了身体。
周松不失时机地说:“思成,把人撵走吧,咱们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种女人留不得。”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周思成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母亲,时候不早ຉ了,请回吧。”
薛氏劝着周松,吵吵嚷嚷地走了,宁心兰大着胆子凑过来,轻轻叫了声:“思成。”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她脸上,周思成两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她破口大骂:“蠢货!昨夜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偏说不是你,到เ底被人告了,连累一家子都跟着折腾!”
他心里说不出的窝火,闹不清是因为ฦ丢脸,是因为ฦ被骗,还是因为愧疚。他对她那么好,为了她把美貌温柔的妻子都撇在一边,可她却总是骗他,连在公堂之上,他的妻去求情救她,她还是口口声声说人要害她。
宁心兰被这一耳光打得有点懵,半晌才怔怔地说:“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周思成刚刚一时冲动打了她,这会儿也有点后悔,但又不肯示弱,只冷冰冰地说:“如果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我肯定不会打你,可这关乎侯府的颜面,何况还让父亲母亲也跟着操心,你从此须ี得记住了,再不要给侯府抹黑。”
宁心兰捂着脸颊,许久,忽低放开手抱住他的腰,极其温柔地说道:“思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无论什么事情都跟你商量,再不让你为我操心好不好?”
周思成放下心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叹口气说:“这阵子家里事情多,你安分些,别ี再生事了。你姐姐她不是坏心的人,以后你不要总是针对她了。”
“好。”宁心兰乖巧地答应着,唇边却露出了冷笑。
小时候她看宁老爷打宁太太,一开始只是打耳光,后来开始用脚踢,再后来连家伙都抄上了,所以她很早ຉ就知道男人在打女人这件事上没有回头路,打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无数次,她不是宁太太,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