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成松了一口气,连忙赞道:“爱妻真是贤惠!”
宁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好戏开演。
这让她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掠掠头发,转过了脸。
“竟然是软筋散。”周逸有些意外竟不是致命毒。
“少爷,老头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奶公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正要请教大人,我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惹得殿下不高兴?”周思成连忙问道。
夜半三更,睡梦中的宁越猛地坐起身来,捂着心口大口喘气。她梦见了前世。她最终没有抢救回来,而那个一向冷静的男人亲手为ฦ她报了仇,又把染血的刀放在她的墓碑前。梦里的血色好深,他冷漠的容颜沾了血,带着从未有过的狂热,就在左眉处。
巳时不到,圣旨送到了明德侯府。
周思成嗯了一声,却还是抬脚向里面走去,刚ธ走上台阶,宁越已经披着一件杨妃色披风从屋里迎了出来,轻声说:“怎么这会子来了?”
宁越很快抽回了手,周思成一阵不快,想发火却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只是出于害羞,这让他心里又舒服起来,便也没再强求。他在屋里坐下,闲闲地吩咐晴云:“你去紫薇居把我的衣服鞋袜取来,我今晚歇在这里。”
满腔的柔情蜜意突然被打断,周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而对方只是个小丫头,他不想跟她计较,只沉着脸松了手,站在边上轻声说:“已经照你说的办了,我的人说三皇子府今天没让周思成进门。”
“能啊。”宁越笑得更愉悦了,大大的眼睛弯得像海上的月牙,让周逸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宁越有些无奈,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好烂。
很快,外面响起了细微的敲门声,宁越示ิ意晴云去开了门,门外是王准情绪复杂的脸:“宁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不和离?二叔很好奇,哈哈哈哈
“那ว是你的法子,不是我的。”宁越摇摇头。
宁心兰向刘广家的使了一个眼色,刘ถ广家的趁乱跑了出去,这边她双膝跪下,哭着说道:“夫人明鉴,我真的并不知道什么账本……”
宁越低着头退到เ了边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笑意。不用说,刘ถ广家的是去找周思成求救了,她故意没拦,就是想要让周思成回来,等他回来了,这一家子闹起来,那才叫好看呢。
她又拿过刘广家的包袱也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的头面首饰,也都替我收着,将来我再嫁人时还用得上。”
只是以周思成的性子,肯定不会放她走,所以这事须得做得机密些。更何况,她在宁越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不报此仇,她绝不会安心。
等明天见到王准,确定了解毒的法子后,听王准安排再补养也不迟,并不必急于一时。
宁心兰躲在里屋嘤嘤地哭着,忍不住辩解说:“我并没有做什么,都是冤枉的,连官府也放我回来了。”
侯府的夜,转瞬即至。
他沉默地向她走去,听见她轻声叫他:“二叔。”
京兆府大堂上。
府尹斟酌了一下,决定不得罪周逸为妙,于是吩咐:“用凉水泼醒她!”
“二叔等等!”宁越追了出来,“还要麻烦二叔一件事情。”
主屋的灯火并未熄灭,周松与薛氏相对而坐,倾听着东院的动静。好一阵子没有声音了,到底是成是败?
宁心兰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昨夜她翻来覆去一息都没睡着,想着今天要管家,这才强撑着来了,谁能想到连哭都是罪过?她抽噎着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饶我这回吧!”
宁心兰来的时候带上了刘广家的,她在外头一听见要打,立刻跑去找周思成,周思成正要出门,半路上被她截住了,只得先过来劝架。
院外一阵急促的脚๐步声,跟着就听见周思成说道:“别搬了,都给我放下,等我去问过老爷再说!”
“父亲,东院是世子的居所,怎么能让给外人住?”周思成急急忙忙说道。
周思成嗯了一声,默默在榻上坐下,看向她手边的药碗。
她跟着咳嗽起来,一声一声的,柔软的嗽声里也像带着泪意,让周思成心里的惆怅越来越浓,就在此时,他看见她挪开了手里的帕子,白色的底子上一口鲜ຒ血触目惊心。
宁心兰心中一喜,果然男人在这时候最容易哄骗,她连忙搂紧周思成,喘息着说:“思成,当初你说过只肯要我做你的世子夫人,兰儿一直记着这句话,可是姐姐她……”
周思成闭着眼,眉毛拧成了一处,半晌才说:“现在情形尴尬,要不然你自己回去吧。”
薛氏冷哼一声:“你不是还能动弹吗?先前你躺着不能动的时候都还能管,现在怎么就不中用了?”
“宁心兰。”宁越用手扶着软兜的边沿支撑着身体,喘息着说道,“兰妹妹在我家时就帮着管家,很有经验,如今正好可以替母亲分忧。而且我爹给了兰妹妹很多嫁妆,里面有不少田à庄和商铺,她跟着母亲学学本事,将来也能好好打理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