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落日的光打在女子平静如水的面上,透着些许哀愁,这种哀愁已经深深锁在女子的眉间,眼里,以及那下弯的嘴角处。
自己相公心里还住着个白月光,她这“第一毒妇”又是陪着他出生入死,又是为他操心朝堂之事,可严å子墨怎么对她的?像扛麻袋一样地将她丢进了马车,下人面前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甚至他对一个人别人的孩子都比对自己来得亲!
掌柜的效率很高,二人在楼下并未等太久ื便被伙计请上了二楼ä,楼上摆置的都是成衣,一件件的目不暇接。因严子墨要的偏偏是鹅黄色,掌柜的挑了半天,又要考虑唐诗的尺寸身形,最后只一连摆出了四件成衣。
不,是严å子墨压根就没理会她,一颗心都扑在了眼前这个ฐ白嫩团子身上。
严子墨突地回头唤了她一声,唐诗连忙捧着肩,继续扮柔弱。
又羞辱她!
真是惯得她要上天入地了,当他这相公是摆设?
坚决不给严子墨这种不是唯饭,墙头还多的粉热度!
“娘子。”
屋内,唐诗梗着脖子半跪在床上,面若冷瓷,眼里带针,恨得牙根都几近咬断。
无声地对峙。
严子墨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碟子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带,语气不善。
唐诗狡黠一笑,陡然道:“颜如玉可再有半个时辰就闭门不开了。”
裴旭一席话说得煞ย有其事,唐诗低了头拼命抑制憋笑,小半晌才平复下来。
“那就多谢嫂夫人了!我朋友看话本子的口味较为刁钻,只看‘今天也要加油鸭’这位先生的,不知道嫂夫人有没有了解呢?”
严子墨老神在在地轻敲着桌子,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示意裴旭ຓ继续说下去。
严子墨配合地笑了两声,亲自倒了杯酒,屈尊递到了裴旭手里,裴旭美滋滋地接过道:“严兄这般喜悦开怀,可是也属意我这计划?”
严å子墨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好半天才吐出了一直梗在胸口的那口气,春日和煦的风忽地拂得他心烦意乱。严子墨松了被双手无意识拧成皱巴巴一团的袖口,脸色阴沉,不快之色浮现于面。
全然不了解严子墨为何突然如此这般没有人性的裴旭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个朋友交的,真是不厚道。
堂堂将军府的主母竟是个近视眼,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京城人的大牙,唐诗端着派头,做出些高傲的姿态,实则心里在焦急地催着那人快快走近些,也好叫她一看庐山真面目。
好个ฐ青年才俊。
唐诗脸色一变,老国公和严子墨不是一直猜测的是大皇子所为吗怎的一转眼又成了三皇子所为她脑袋都听大了。
严子墨顿了顿道:“也只有大皇子急昏了头,才能出此下策,特意放了娘和萍儿让她二人去通风报信,为的就是将线索引到三皇子身上。”
唐诗瞪圆了一双眼,凶巴巴道:“你看看你,口不择言!口出狂言!张口就来!”
唐诗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谁知道严子墨这个实心眼的还真三个口的成语给她对回来了,他怕不是久经沙场武艺高强的铁血将军,而是每日之ใ乎者也挂在嘴边的老夫子。
萍儿自从控制好情绪后好似又变回了之前的唐诗所熟悉的那ว个ฐ萍儿,不会说好听的哄唐诗高兴,也不会殷勤地做多余的事,还是随叫随到。
唐诗突地眼睛一亮,激动地大力抓住萍儿的手,连忙又问:“那然后呢?你且详细说来!”
唐诗咋舌,心道老国公已๐经为严子墨分析得如此透彻,剩ທ下的就看严子墨作何选择了。
严子墨好半天才将目光自唐诗脸上移开,淡淡道:“小婿自然也有。”
老国公本还宽厚担忧的脸色一变,满目仁厚的眼神也蓦ย地转冷,难得以正眼打量了好整以暇端坐于他对面的严å子墨,心中疑窦重重。
唐诗郁结不已,扬声道:“爹爹你到底都知晓些什么快一一说来,你不说相公怎好做决定?还是爹你认为女儿不该在这处,所以故意有所隐瞒?”
唐诗猜着照ั自己的伤势,在床上躺了一天是有了,可她脸上一片清爽,身子上也无半点汗,显然是得到了细心照顾ุ。
“妾身省得了,相公就别再唠叨来唠叨去了。”
“当真?”唐诗不信,后退了身子怀疑地看着严子墨,似是想自严子墨的脸上查出些蛛丝马迹。
唐诗娇俏一笑,月色下唐诗的眸子里满满地映了严子墨好看的眉眼,像是能吸人摄魂的深渊,严å子墨微微移开眼,勾唇笑道:“那娘子呢?娘子那日想对为夫说的话,又是什么?”
冷静下来后,唐诗才想起那两ä个黑衣人所说的话,随即连忙问道:“那娘和萍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