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严子墨反手握住唐诗细瘦的手,“再也不会了。”
这爷和夫人大白天就你侬我侬的,也不知道避着点他们!
“啊——”三皇子使了十足的力,眼看着离严子墨越发地近,他很有可能这一剑就让这个狗杂碎和那个昏了头的老东西在地下作伴!这一认知让三皇子兴奋激昂,他吼叫着,他喘息着,为这接下来的一刻!
严子墨不可自抑地承认,他是打心里喜欢这种杀戮的快感。
“我儿行得端坐得直,你休要胡说,仔细我撕烂了你这一张贱皮子!”
最后,淑妃面红耳赤,一把拽过大皇子,尖声道:“皇儿,你和娘说,你与泽礼毫无瓜葛毫无关系,对不对!还有什么เ西北那些事,也都通通与你无关,是不是!”
“我就是颠覆这天下江山,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ฦ了你!”
严子墨眼神犀利地怒瞪着唐诗:“明君?谁又能保证那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小皇子日后必成大器,体恤百姓?娘子你吗!你又拿什么保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即位四十有三……”
“臣愿为ฦ陛下鞠躬尽瘁,愿为我朝千秋大业肝脑แ涂ิ地。”
话虽如此,女子唇边的笑意却未散去,眉眼弯弯。
看来严子墨说这处香火旺盛是有理由的,真是处热闹的地方,看这样这慈安寺庙前的门槛只怕是都要被人踏破了。
严子墨说罢还顽皮地拱手作了个揖,看得唐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穿进书里时,她又怎能想到一心只求保命苟活的她竟会无意中在一个ฐ人的心里种下自己的影子,此后牵绊,犹如种种。
唐诗问道:“为何愧疚?”
想到唐诗这一举ะ动意味了什么,严子墨欣喜若狂,小一会儿才自唐诗身上挪开,倒也算不得分离,只是换成了俯身撑在唐诗上方,黑亮细长的眸子是怎么也不舍得离开她片刻๑。
“娘子知道的,为夫孩提之ใ时丧父,此后和家中老母相依为ฦ命,受尽世人白眼,尝尽人间冷暖。为夫未及冠时便发配去了军营,征战沙场立下铁ກ血功劳。此后数年,长剑,玉佩,苦酒便是为夫仅有,不曾离身,为ฦ夫原以为,这便是此后余生。”
这是上树从树上掉下来了?
严å子墨先用浸了清水的帕子在唐诗擦破了的手肘处敷了片刻,伤口乍ๅ一碰水,唐诗瑟缩了一下。严å子墨微微加重了一分力度,手下轻而迅疾地在擦伤处周围擦了一圈,这才又自袖口里取了一小瓶药出来。
“站住!”
门口处唐诗纤细的背挺得笔直,她懒得回头,只打断了静怡公主那些无谓的说辞,冷冷地道:“我若是你,一开始我就不会错过。”
“姐姐,你又骗本宫了。”
静怡公主这一字一句都似巴掌狠狠地打在唐诗脸上,臊得她抬不起头,可静怡公主的调子还是慢条斯理波澜不惊,好似,她本就不在意。
“就是,知道的都当姐姐相夫教子,做个贤妻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ฦ姐姐是嫌弃妹妹几个,不愿意再同妹妹们来往了。”
唐诗目露凶光地瞥了眼前这打扮得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的女子,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果然是出自尚书之女口中。
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认不出来的亲爹,这锦绣庄的掌柜的绝对拔得头筹。
相比之下,严子墨未免太“洁身自好”,家中妻妾仅一人,也不在烟花巷之地流连忘返。
“帅……爹爹!”
唐诗本还气着,却被这奶娃ใ娃ใ无心的三个字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到เ底是哪里来的小娃娃ใ啊,怎的还到处认爹,真真可爱死个人了!
唐诗苦着脸,气恼地“哎呀”了一声,掏了怀里的帕子慌乱地欲将那ว团脏污抹去,可帕子都移到了咫尺之离,唐诗咬了咬牙,还是没下去那个手。
“娘子你,可有清理妥当?”
“将军确定也去?”唐诗卷着披散在肩前的细软长发,似是不经意地一问。
年少的欢喜,少年的初ม心动,从来都不是她的。
严子墨笑容和煦,唐诗偏偏不领ๆ情,她就看着严å子墨怎么面儿上强颜欢笑,心里怎么心如刀割!
可严子墨更多的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今儿早上出去之时这人还笑面如靥面如桃花,怎的才几个小时过去就摆了这副气鼓鼓的样子给他看?
真真怪事。
“这是夫人让奴婢酿的桃花酒,还有几碟子点心,方才裴大人在,夫人便拿了一碟子给裴大人。”
“嫂夫人?”
唐诗远眺了几眼,却未见严子墨身影,实属有些异常。
如此裴旭也不敢同严å子墨再称兄道弟,手里的酒盅更是有如千斤重,裴旭噌地站起了身,低头立在一旁隐忍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