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在水下又呕了一口血,意识恢复了一些,她侧头去瞧身边之人,手便被一只大手捉住将她往一边带,而后带着她往前游。
“子言,醒一醒……”
“我陪着你。”他话不多,就这么一句却足够暖人心我。
她的手搭在他手心,他微微使力,轻而易举将她拉上马背,坐在他身前,两ä人同乘一匹马,直奔城外的土地庙。
“青叶、青叶,我错了!”穆晋不要脸地大声嚷嚷道,“我再也不会偷你的亵裤ไ了。”
青叶气急,去扒拉穆晋的手,他死死抱着树干就是不撒手,青叶索性抬脚๐往他屁股上踹。
月白头痛欲裂ฐ,喘着粗气,执着追问,“你可是重华?”
“你愿意在姜弈面前承认你是谢重华,却要在我面前否认……你……”
小厮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老五,我知晓老七待你极好,暗地里请了神医给你治病,此时不管你是真傻了还是装ณ傻,只要你助我毁了这桩亲事,往后只要你吱一声,为兄必定为你赴汤蹈火。”
“我……”
别人的嫌弃厌恶,月白并不在意,可也不知为何,他害怕瞧见七公子如同那些人一样露出嫌恶之色。
月白抿唇,指了指脖颈่的位置,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满脸失落。
两人并不熟悉,很难猜到对方แ的心思,特别是月白这种,鸿鹄也懒得费神再去猜测。
纤纤玉指,肤如白玉,宛若……
穆知离不恼,反而轻笑出声,“真将自己当哑巴了?我方才说过了,无人之时无需拘谨,许久ื不与人说话,日子久ื了,兴许你真会憋成哑巴的。”
而后,不等七公子多问,月白主动将书拿出翻开,指出疑ທ惑之ใ处。
七公子淡淡的一句令月白脸热,他确实心急,之ใ所以遇到เ瓶颈,是他基本功不扎实。
青叶一愣,“主ว子您是想让玉公子忘了您?”
瑶华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幽幽道,“让青影暗中保护,务必要护子言周全。”
谢瑶华应了一声,见他端着药碗在她床边坐下,她伸手将他手上的药碗接过,仰头将黑乎ๆ乎的汤药一口气给喝了。
实在是太苦了。
玉子言赶忙将她手上的药碗接过,去倒水给她漱口。
他从未这般伺候过人,因心急而手忙脚๐乱,见她漱完口还皱眉,干呕了起来。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轻拍她的后背。
“瑶华……”
他不怕苦,可不忍心看她受这样的苦,恨不能代替她承受这一切。
干呕许久,谢瑶华缓过劲来,又漱了一次口才感觉稍好一些。
玉子言心疼得厉害,却无能ม为力,心下着急便忘了紧张,索性将她揽过来,靠在他身上。
“了悟大师医术了得,定能……”话未说完,他又顿住,心绪更乱了。
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å重性。
若是了悟大师能救,她如今便不会受这份罪了。
她带他去见了悟大师,求得了悟大师为他治脸,若是了悟大师有法子救她,又岂会等到今日才施以援手……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牵魂引’连了悟大师也解不了。
谢瑶华靠在他身上,颇为不在意地道,“无妨,抓到穆九霄便能拿到解药,我哥哥……此事有人去办,很快会有消เ息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玉子言还是听清了‘哥哥’这两个字眼,他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一些事,心中一阵狂喜。
“今日那位……他是谁?”
他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许多事仿佛在这一瞬变得明了,让他欢喜。
谢瑶华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眼,瞧见他眼底的急切与期待,不禁笑了起来,“他便是你心心念的谢重华啊,你当他是谁?”
饶是有了猜测,但听她亲口说出来,玉子言还是怔了怔。
半晌后,他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
幼时救他之ใ人是谢瑶华,时常去冷宫陪他之ใ人也是谢瑶华,后来的威武少年将军却不是她了。
难怪他会觉得‘谢重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原来不是同一人。
谢重华,谢瑶华,他们是兄妹。
可世人只知谢大将军膝下只有一子,未听闻谢大将军还有其他儿女。
谢瑶华叹道,“我与兄长一胎双生,可因那国师老神棍的一句预ไ言,爹娘只得将我藏起来养着,谢家便是因老神棍那一句话而家破人亡……”
她恨毒了那个老神棍,可惜那老神棍早死了,她连寻仇的机会也没了。
但她还有许多仇人。
所谓预言,不过是迎合了某些人的贪念罢了。
世人皆道,谢小将军乃是国师口中ณ的福将,将门虎子,年纪轻轻便颇有其父风范,只可惜天妒英才,所谓的福将福气也只到十六岁。
谢家也未能幸免于难。
玉子言心中的疑惑有了解答,可他并未感觉到半分喜悦,甚至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