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环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片边疆热土,并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职责之中,并无任何埋怨之辞、推托之举。
而更为重要的是,王正见对杜环信任有加,常给予他各种磨练和展现的机会。
王霨听后心中更是怜惜,他双手捧起阿伊腾格娜的左手,朝小手上轻轻哈了一口热气:“你不应该这么想,男ç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是男ç孩,又比你年长,自然应该是我来保护你,难不成还得让你手持利刃守护在我身前吗?”
看见阿伊腾格娜绽放笑颜,王霨暗暗松了口气,前世追小雨时练就的无敌功法看来是百试不爽、古今通吃啊!无论哪个ฐ时代的女孩子都喜欢听这样的话啊!
于是他悄悄给阿伊腾格娜说道:“回去再给你讲这首诗。另外,考考你,这座灯楼为什么能够搭得这么快?”
“这是太极的精髓所在,回家再给你细细说吧。”王霨用得超时代词汇多了,就需要面临着不断给阿伊腾格娜解释的任务。
如果这场浩劫只是一场普通的朝代更替也就罢了,王朝兴替自有缘由,王霨可能会选择寻找不被战火波及的所在,隐居山林、明哲保身。
河中之地、葱岭以西,药杀水、乌ไ浒河依旧滔滔,弓月城、碎叶镇雄伟依旧,可汉家儿女在唐之ใ后,再也不曾踏足此地!宋不见敦煌、明止步哈密,汉唐伟业不复见于人世,汉家故土沦为ฦ华夏异域……
“小娘子,仆觉得小郎君等得挺耐心的。”阿伊腾格娜答非所问,幽幽说道。
王绯对这个凭空冒出的弟弟并无恶感,因此对阿伊腾格娜的话深表同感。
裴夫人张嘴想说些什么,崔夫人迈步上前,虚搂着裴夫人的右臂,笑着说道:“既然霨儿如此郑重其事,想来那极西之ใ地定然有些意思。妹妹今天也沾姐姐的光,一起开开眼界。”
阿伊腾格娜一听就明白了,大食国是小郎君格外关注的地方แ,东行一路上就给她讲过许多大食国的事。想来小郎君是怕自己记不住其他国家的情形,所以拣了自己听的遍数最多也最熟悉的大食。
哥舒翰的身后,王思礼、李晟和刘破虏等一干陇右将领各怀心事,勒马矗立在风雪之中ณ,宛如一群武士雕塑。
天子之言,不怒而威,太子李亨、右相李林甫、左相陈希烈、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和北庭副都护阿史那ว旸等人皆跪倒在地,拜服在这无边的权威之中。
哥舒翰发现李晟的脸色忽青忽紫ใ、变了又变,就上前抓住李晟的右臂问道:“四郎心中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难道是大帅错了吗?难道大帅的不惜以死相争全都毫无意义แ吗?”李晟的胸中仿佛亦有百万玉龙在飞卷嘶吼,只觉得浑身憋闷。
“刘破虏,你给某留点,别ี一口都喝完了!”李晟作势要踢刘破虏。
刘破虏和自己都来自于陇右洮州ะ,天宝初ม年一起来河西节度使投军,因弓马娴熟、作战勇猛,都被分到了大帅王忠嗣身边当亲卫牙兵。
李林甫要独霸相权,可以,让他去费神吧,某乐得清闲!李林甫要扳倒太子,可以,让他去折腾吧,某绝不阻拦!李林甫要报复敢言之人,可以,让他去打击吧,某装作看不见!需要某参加的朝会,某就准时参加;需要某签核的公文,某就毫不迟疑ທ地落笔;需要某讲官话的时候,某就寻章摘句,讲得花团锦簇、妙不可言……
又想到เ刚才阿史那旸说王正见贵为一方节度使,居然摆不平后宅那点私事,不禁满心嘲弄。内宅的一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能ม节镇手下的骄兵悍将吗?亏得圣人也是个风流中人,对后宅之事颇有雅量,居然主动替王正见解决难题。如果遇见汉武帝一样毫不怜香惜玉的天子,这王正见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王忠嗣有卫国公之ใ才,甚是知兵,与圣人谈论兵法,应对纵横,皆出人意表,让圣人惊艳不已。开元十八年7๕30年,圣人将王忠嗣外放在河西节度使处担任兵马使。这王忠嗣也确实了得,绝非只读兵书的赵括可比,败吐蕃、破突厥、胜契丹ล,战功赫赫,更胜其父,最终同时担任陇右、朔方、河西、河东四地节度使,拥兵近三十万,麾下良将车载斗量。
当然,李亨从未认为自己是在结党营私,只不过是在培养登基之后的班底而已๐。韦坚作为太子妃的兄长,有经邦济世之ใ能,是丞相之ใ才;王忠嗣和皇甫惟明均为镇守一方แ的名将,可谓国之ใ干城。
鲜于向盯着奔腾而来的马群,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像是撞到了什么人。他回头一看,只发现白袍武士冷冷地盯着他。
望着藩国臣属敬服的神情,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身旁้的阿史那ว旸随即轻轻击了一下掌。
“身世来历尚不尽明晰,不必操之ใ过急。大朝会上还可一见,重赏即可。着人留แ意其之后行迹,若果忠勇兼备,再用不迟。”玄宗一语决定了马璘未来的道路走向。
含元殿前的广场上,此时亦是灯火通明。一群身着青绿色官服的礼ึ部ຖ郎中、员外郎,正在一位披金挂紫ใ官员的指挥下,引领一组组小吏们忙碌地摆放宝玉、舆辂等礼器以及各地进献的宝物。
“圣人无恙就好!”李林甫坐在了书房的软榻上,“今日圣人破例不让重臣留宫度除夕,他人只当是圣人要和娘子缠绵,某却早知圣人是要陪同太真娘子微服夜游。所以才派人一直盯着,不料还是出了点麻烦。圣人、娘子无恙便好!可北庭的人怎么恰好出现在圣人面前啊?”
“算了,别ี再胡乱派人去探问了。北庭王正见一向自诩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