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听他如此说,只好同意。
他突然想起一事,问正要去收拾行李的郝果子,“顾射去吗?”
旖雨抓住他的胳膊,眼睛充满了希冀和憧憬,“陶墨。”
陶墨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但转念记起这句话已经说过了,只好沉默。
老陶回绝道:“办差之地,顾公子出入恐怕多有不便。”
一直不咸不淡的顾射脸上也露出几分兴味来。
金师爷望了眼尸体,低声道:“这尸体可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金师爷道:“这命案是根据案发所在地来划分归属。若这案子不在谈阳县犯的,便不由á我们接手。”
顾小甲故作惊讶道:“咦?卢公子竟然发现了,我还以为卢公子这辈子都意识不到呢。”
虽说案子已经判了,人也已经被顾小甲â领走了,但陶墨没见到顾射,没听顾射亲口说对此案判决的看法,心里终究不踏实。
“少爷。”郝果子轻声唤道。
郝果子摇摇头道:“衙役们正在城中寻找,一时还没有消息。”
陶墨道:“这也简单。到时候我们在地上画格子,用石子做棋子就是了。”
陶墨在他身后大声问道:“这马车怎么办?”
旖雨双眸微垂,开口时声音带着微颤,“我只想寻一处能终老之所罢了。”
旖雨还未开口,木春便笑道:“如旖雨公子这般出尘脱俗之人,自然要住在风雅之ใ所,必不能ม沾染世俗之气。”
陶墨的脸噌得红起来。
闷声吃完晚膳,陶墨正想着找个话题,就听顾射道:“会下棋吗?”
“你,可不可以借我一套衣服?”陶墨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那一头的动静。
陶墨大喜,“多谢。啊,那个,不用新า的,旧的就可。脏的也没关系,要不,你昨天的那身也可……”
继续养着?
梁老爷还特地送了喜帖到เ县衙。
邱婉娥道:“我意已决,只求大人成全。”
举堂皆寂。
金师爷见陶墨半晌不动,不由干咳一声。
“卢兄此言差矣。”孙诺缓缓出列。
木春微笑不语。
木春不等陶墨开口,便将话题接了过去道:“这位就是刑名师爷金师爷?”
陶墨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我还未想得如此远。”
老陶看他神色,还待再说,就见郝果子偷偷使了个眼色。
陶墨大为ฦ懊ิ恼,“我不是故意的。”
陶墨虽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有何不对。
顾小甲黑面,“我家公子才是顾射。”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郝果子拼命拉着陶墨往另一个方向跑。
郝果子寸步不让,道:“我家老陶先请的。”
“东家。”金师爷对他的出现早ຉ有所料,搁下笔,悠悠然地站起来。
“原来如此。好,我这就去。”金师爷说是去,心里仍有几分不舒服。原本这种跑腿的事情就不该他去办。也不知道这个东家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今天堂上自己对他怒目,所以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要打点府上事务。”金师爷试探道,“东家似乎很倚重老陶先生。”其实他在县衙呆了的这段时间,也看出这个老陶绝非平常人,不但精明能ม干,而且处事沉稳大气,仿佛出身大家。但陶墨又实在不像是大宅院里养出来的少爷。
金师爷道:“东家若能仕途顺畅,平步青云,令尊令堂泉下有知,也定然会十分欣慰。”
金师爷毕竟是老手,写下案词让讼师过目。
“……”
日子如此过了六日,陶墨终于从床上下来,正赶上卢镇学登门。
“我知道本地几位医术颇高的大夫,可需引荐?”
崔炯大为赞同。他是武夫出身,因考不中ณ武举,才辗转托人弄了个典史当当。同样是捐纳,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所以平日里也看不惯那ว些成天之乎ๆ者也,自以为清高的文人。尤其是,谈阳县这个地方什么เ都不多,文人最多。而且一个ฐ个都是嘴皮比刀子还快的文人。
崔炯本来是瞎扯,哪里是想到什么案子,被他这么一问,倒不好不答,想了想道:“是几年前的案子,一个妇人与人通奸,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郝果子道:“据说就是这里。”
陶墨缩着身子往外钻,脚伸出车厢,突然又回头看顾射道:“我适才是做梦还是……”
顾射回望着他,波澜不惊。
陶墨失望地干笑数声,道:“果然是梦一场。”他伸开腿,正要往下跳,就听身后悠悠然道,“我帮你。”
一只脚已经下去了,但另一只脚因这句话依旧流连在车厢内,两只脚的陌路使得陶墨一下子失重栽了下去。幸好郝果子就站在他旁边,急忙用手扶住他,才让他免于摔个ฐ狗吃屎。饶是如此,也颇为ฦ狼狈。
陶墨单脚跳了好几下,两ä只脚才落地站稳,抬眸却见顾射下车,姿态优雅惬意,与自己的狼狈简直云泥之别。冒出头的喜悦还来不及捂热就被这一天一地的差距给重新冻住,半天没缓过来。
好在顾小甲不在,没人拿他取笑,总算是风平浪静地掀了过去。
一行三人顺着河流朝下游走去。
桑小土驾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
郝果子道:“这里荒郊野外的,连蚊子都没有,哪里来的过路人?更不用提人证了。”
陶墨道:“说不定有人赶路路过,又或者……”
顾射道:“案发是什么时辰?”
陶墨记性极好,当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