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个人合计合计,却又苦于不知道能同谁说,心里自然就更在乎,更纠结。
可是,总有一点他做不到,就是他没法把自己变成女人。
“……”燕尔有些惊愕。
好色是个坏习惯。
有爱没责任,早晚得完蛋。
夫妻间的事儿,他偶然搀和调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事事时时都掺合着,恐怕就也要出问题了——是燕尔和乔思成了婚,可不是他秦氏自娶自嫁,他哪里能要求人家小夫妻事事都按着自己้设想的来?大方向上对了,也就是了。
她恨不得反过去追着乔๒思问: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来呀?你真的不纳闷我干嘛不吃你做的饭吗?你就不怕我是在外面有人了吗?你真的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还讨厌你吗?
等到乔思的小米粥下了胃,燕尔不光心情平静下来,她连身上都觉得舒爽很多。即使是粥,也能看得出来乔思是用了心去做的,每一粒小米都已经被炖烂得开了花,簇拥着少许红枸杞,似乎ๆ还加了一点糖——喝起来是微甜的,一直暖到心坎里面去。
至于用水,院内本就有井,小桶打上来甘甜清凉,喝着很是不错,热水的话就需要麻烦一些,自己้另烧了。不过烧火也方便,劈柴是有专人整理好了,再分派到各院随意用的。不管是乔思还是燕尔,谁都不需要在担心砍柴这种事情了。
只是这样一来,乔思的活动范围小得可怜——在这小半个马场里活动的旁人,即使知道燕尔的信儿,一看到他,也自然就会把到了嘴边的八卦咽下去,生怕惊扰了孕夫。
这丫头,的脸皮一定比城墙还厚——宋杭想,脑筋一转,随后又改口说:“我不是不给你探亲假,但这假期总不能给太长,这余下的八个ฐ月里最多给你五天假期。”
“没关系的。”燕尔说,思索一阵之后,她的眉舒展开来。
如今有了个结果,这说明她和乔思都身体健康,而且技术上完全达标,已经能够初步——不,应该说是十分精准地达成某件事情的终极目标了囧。
燕尔回答说:“我就是出去走走。”
这推测也不能ม算错,两个孩子先后出事,实际上并没有影响到乔๒栋对柳歌的喜欢。柳歌真正失宠,是从他一心念经拜佛,并以要精心修行为ฦ由和乔栋彻底没了那事儿之ใ后,才被渐渐遗忘在乔๒家的角落里的。
这一条,对于所有人都应该比较适用——哪怕他长得似乎不怎样。
“这可不是浪费。”乔๒想按住乔思的手,对他笑起来,“你别多心啦,就收着用了吧,恩姐姐只比我大半岁,她如今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她也是草草算过账的,乔思和秦氏本人吃饭花不了太多,但乔思陪着乔恩一并住在医馆里,每日单是住宿便要二两ä银子。乔๒恩流水样的吃药用药,还得时时支使医童帮忙伺候着——大约每日又得花出去三四两银子。除此以外,之前医生建议要用老人参来吊命,等乔๒恩病情稳定下来退了烧,又要日日吃些煮烂了虫草在内的米粥来慢慢将养身体——这些贵重的补品带来的开支更大,每日又要四五两银子……
所以,忽然收到了来自燕尔那ว里的钱,秦氏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小两口闹别ี扭了?
他废了多少心思啊,又是板脸装坏人来折腾乔思,又是逼着燕尔替乔思挡灾的……好不容易才把俩人往一块揉得有些黏糊了,如今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前功尽弃?
于燕尔,是她从没想过乔๒家会对庶子庶女残酷到这个地步,简直已经不是“恶心”二字能概括的了,更不仅仅是“匪夷所思”,而简直是“令人指”。
马车中有一人探出头来,远远就向着燕尔招手,喊道:“燕主管!”
乔想的嘴又开始控制不住地要刻๑薄了,她对着燕尔说:“哥哥,嫂子刚刚ธ说乔家大,这里的一个小院子是不是比你家大多了?”
但是,对于贫穷本身,燕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堪和羞愧。这大概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就胸无大志,只以温饱和生活安乐为ฦ目标,向来就没向往过大富大贵的日子的缘故。
借着那ว些微弱的光,燕尔一面砍柴一面絮絮地同乔思说话。
在几刻钟之前,她确实是饿得有点慌来着,不过那ว时候为了不惹秦氏再火,她是一声都不敢吭。
娶夫娶贤,不在对方容貌,却在对方的能力。他对于乔思十分看好,自然就指望着乔思能帮他管好燕尔,也自然不容许燕尔对着乔๒思还依旧保持之前的各种离谱。
就像是对于燕尔来讲,乔思挺好却没秦氏重要一样,对于乔๒思而言,燕尔好不好都没自己的妹妹重要。
那ว可就太难了!
若真那ว么说了,会被认为是个女流氓的吧?
“是我,那个……”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拨拉开几个孩子走过来,满脸尴尬地接了话去,“是有五十斤玉米粒,干硬的不磨了它实在是不好下嘴,我男人这不是肚子里又怀了,白面吃不去,玉米面也没有就太说不过去了,实在没法子才……燕大妹子你别生气。”
其他男男女女也叽叽喳喳起来。
……
太丢了!
即使不丢,也会很像是因为不想干活,因为不乐意照顾乔思故意找借口吧?
没有连续打过五个时辰算盘不停手的,是永远不会明白打算盘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儿的。事实上,那些不知情的,可能还会觉得账房是一个又轻松,又干净,赚钱又多的活,好像他们每天做的只是坐那里,嘬着紫砂茶壶里的龙井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