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回来的真早。”其实他昨晚根本没回来,最近他似乎非常忙,眼睛里布满血丝。
襄湘一皱眉,有些不满,讽刺脱口而出:“是吗?不知道忙什么的大忙人?”
“我没有在写信。”男人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冷酷。
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蒋皱着眉头走出来,看了襄湘一眼,理会也没理会,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军靴的声音渐渐远去,卧室门口,一脸失魂落魄的陈夫人呆呆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แ向,泪水无声的滑落脸颊。
“你怎么不说话?”过了许久,萧烈抬起头,撑在襄湘上方,凝视他略显苍白的脸。
两只胳膊又酸又麻,揉了好久ื,那种针扎似的疼才渐渐过去。襄湘推开萧烈,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萧烈眯起眼睛着看着襄湘,忽然一低头,凑到了襄湘耳边,他说:“当然是革命故事。”
“那老师心中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他问的若无其事,仿佛朋友在闲话聊天,可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雄鹰盯着猎物般,饶有兴味,精光四射。
“我以前常听孙先生说,那时候革命一次一次失败,他心中ณ失落的时候,是g**โ的理念给了他新的希望,还帮助他实现了黄埔的建设工作,所以才有了‘新三民主义’。”
半月后,军校放假回家的那ว天下午,溜溜吹来了一天黑云,下起了稀疏的雨,灰蒙蒙的空气中带出点阴森的气象。云升镇到处是一片苍苍的绿色,水稻田à里还有人在干农活,披着蓑衣斗笠,静静地世界里似乎只有细雨‘沙沙’的响声。
小艇顺着粼粼的江面一直向前,微风吹拂起来人的衣襟,夕阳余下,一片金色的华光,黄埔迎来了一位等候已久的人。
襄湘怀着激动的心情与他握手以后,后面一连三天没有洗过手,至于其他襄湘和自己的右手间说不得的故事暂且撇开不提。
那学员不作他想,点了点头就往外跑。
“不要去。”他眯了眯眼睛,拉着襄湘坐下:“我们继续聊天就行了。”
事情发生在一刹那,快到襄湘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拿一把手枪抵在襄湘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那汉子似乎一直藏在死人堆里,等待机会杀出重围,附近落单的襄湘正好成了他的人质。
枪口贴在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让襄湘的整个心都凉了,军队不可能为了单个人弃枪投降,就算学员们肯,上级也不会答应,果然三队队长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襄湘:“教官……”
这段小插曲非常有意思,后来在同学们中间很快传开,每到开饭时,大家总忘不了互相调侃几句,“今天吃什么?”“三味煮鸡,萝卜大葱。”接着,大家哈哈大笑一通,也算是先精神会餐。因为这几句调侃,襄湘被学生们提前认识了,大家都觉得这个ฐ教官很有趣。
这天早上的第一堂课是给一番队上,襄湘早早的起床,一身精神抖擞的军装,抱着厚厚的一摞书,推开了教室的大门。
不管蒋校长是不是故意为之ใ,但在襄湘看来蒋当时的做法是很帅的。
“小杜,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这个女人皮肤白皙,双眸有神如一汪秋水,烫着当时流行的卷发,紧身旗袍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她是蒋的小老婆陈洁如。襄湘跟着蒋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在办公室突然被她叫住。
蓝袍乡绅道:“哪里是过誉,分明就是允连兄和贤侄过于谦虚,所谓堂堂君子,耀耀皎皎,正是我辈的楷模。”
这时坐在末席的一个少年忽然重重的将茶杯一扔,茶水溅了满桌,众人静了下来,杜老爷看着那少年脸色一黑。
襄湘说:“我听说老爷派人断了人家家里的生路。”
二姨太哭着跑上了楼,春燕跟着也埋怨了襄湘几句,跟着上楼ä安慰二姨太了。襄湘觉得气闷无比,起身出门。
襄湘抬眼打量蝶衣,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他低着头抱着饭碗,整个人单薄的不行,好像风一吹就倒了,短短的头发很服帖,看上去柔然又温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忽闪忽闪落下许多尘埃。
蝶衣犹豫了半响,最后他说:“如此,我告辞了。”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从玻璃上滚滚而落,襄湘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和廖先生担忧的神情,喉咙里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原本他想对廖先生说:“那ว个人不是池中之物,让他当了黄埔校长会后患无穷。”
襄湘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从离开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回过云升镇,二姨太催他回家的书信一封封传来,他却熟视无睹。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当冲动的做了某件事后,哪怕事后后悔了也绝不肯回头,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会回头。
襄湘说:“我有自己为人之道的标准,不需要你教训我,这个地方真是压抑,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襄湘却直冲冲的往外走,拉都拉不住,二姨太见状又去拉杜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这孩子关了好几天所以心里有气,他不是故意的,您快叫住他。”
专栏划出来了,襄湘的笔名就叫襄湘,第一天,襄湘把那篇《偶然》贴了上去,为防止以后徐志摩童鞋一不小心抄袭了他的作品;第二天,专栏空着;第三天,专栏空着。第四天,襄湘被老马骂了。
襄湘写的文章,题目叫《大国》。
大太太前几天突然提起了杜良默的婚事,说是早ຉ年定下的亲事,如今孩子们大了,该办就办吧,也好让杜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