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为她挑了衣衫,然后和蔷薇帮她更衣。
橘红忙给蔷薇使眼色。
偏偏却要受这等委屈,杨氏越想越恨!
当初ม可是碧桃奉命去桃慵馆挑事,把萧家五公子要娶薛家庶女做继室告诉了十小姐和十一小姐的。
她心中微定,笑着问世子夫人:“大伯母,腊月十八要进宫吗,我也去?还有谁?”
薛东婧今年二十六岁,她未满十四岁进太子府,如今都十几年了。
荣氏感叹:“是真的漂亮。从前觉得太妖冶了,如今瞧着,聪明又漂亮,她应该有个ฐ更好的前程。”
是二房守寡的冯氏和十七岁的五姑娘薛东蓉。
老夫人微微睁眼,就看见了穿着藕荷色缠枝梅花纹交领长袄的东瑗,眸光顿时柔和下来,笑容亲切:“瑗姐儿来了?来,坐到祖母身边……”
东瑗一一说了。
“五爷,妾身嫁到镇显侯府,整整十四年。这十四年,妾身自认无德操,却不失为ฦ人子女、为人妻妾、为ฦ人父母的品行。对公婆叔伯妯娌๒小姑,妾身恭谦孝顺,和睦谦让;对五爷,妾身恪守妇道,教养子女,管治内宅,家里姑娘姨娘从未做过损五爷颜面之ใ事;对孩子们,妾身呕心沥血,尽心抚养,一个个都养大成人,举止得体,温和娴ຒ静。妾身自问对得起薛家,对得起五爷!可五爷……”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五爷居然怀疑ທ妾身谋害薛家子嗣!”
这一切都是杨氏持家有方。
见东瑗忽而暴怒,忽而又若无其事,罗妈妈等人心中都打鼓。
橘红则试探答道:“不想旁人去桃慵馆打听事情,又不想得罪人?”
罗妈妈披了件绒袄进来,狐惑问东瑗:“小姐,桃慵馆那边吵吵闹闹的,要不要派个人去打听打听?”
荣妈妈和花忍、花烛是世子夫人荣氏跟前最得力的,出入就是行荣氏的令,她们挡在门口,就是世子夫人挡在门口。
丢了?
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倘若那人拿了去,再诬陷她与他有私情,东瑗百口莫辩。
宝巾正要说,内室的毡帘ຈ一撩,穿着葱绿色掐牙绫袄的宝绿走出来,笑盈盈望着东瑗:“九小姐,侯爷让您进去……”
老侯爷穿了件家常灰鼠皮裘袄,依偎着银红色弹墨引枕看书,老夫人坐在一旁,用银筷拨弄着铜手炉里的灰,看到她进来,老侯爷和老夫人都笑了笑。
老夫人静静替他续了杯热茶。
“侯爷怎么说?”老夫人声音发紧。
老夫人见东瑗进来,慈祥和蔼笑道:“瑗姐儿,快来见过你二舅母……”
东瑗笑盈盈接了,又福了福,杨二夫人就忙搀扶她挨着自己坐在炕上。
花忍恭声道是。
二夫人连声道谢,却掩饰不住失望的苦涩。
她要送老夫人等人出门,老夫人便道:“不必了,你留下来陪蓉姐儿吧!”
二夫人道是,目送老夫人等人出了荣德阁。
天色依旧未明,东方แ天际却有缕缕红霞,薛东蓉由丫鬟搀扶着,跟在二夫人身后,回和宁阁。
她望着天际的晨曦,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回到和宁阁,二夫人遣了身边的丫鬟婆子,拉着薛东蓉的手,就再也压抑不住,呜呜哭起来:“我苦命的孩子,为何你这样多灾多难?倘若是要遭报应,怎么不应在娘的身上,非要折磨我的孩子?”
见母亲哭,薛东蓉心头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她柔声安慰着二夫人:“娘,您别伤心……女儿命里或者没有进宫的福气,造化者便是如此安排的。非要权越造化,是不祥之兆!”
二夫人哭得更加凶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安慰娘?娘心疼你,可怜你七岁就没了父亲,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只求你将来平安顺当,哪里知道,你如此多磨难?开始说亲,陈家就被抄了;好容易挨到เ进宫的机会,你又……”
她越发说不下去了。
薛东蓉听着这些话,勾起了往事历历在目。
当年,她是进宫了的。
她再活一世,改变了很多事。
前世时,薛十姑娘东婉没死,杨氏也没有回娘家,临到เ进宫的前一天,九姑娘薛东瑗突然病了,就是跑肚,拉得整个人虚脱。
那时,薛东蓉很高兴,十二妹薛东琳年纪小不说,容貌和才情、人事练达都不及她,只要除去薛东瑗这个美艳过人的对手,她就有把握稳胜。
她以为ฦ,薛东瑗是不幸的,有杨氏那个狠毒的继母。
如今,她重生了,很多事情的改变,改变了薛东瑗的性子,甚至她们姊妹几个ฐ的人生都发生了很多变故。
薛东蓉就想起了跑肚,当年薛东瑗就是这样避开进宫的。
她成功了。
跟前世不同的是,薛东姝成了嫡女,代替她进宫。薛东蓉知道自己的命运改变了,那么她重生了,是不是也连着改变了九姑娘东瑗和十一姑娘东姝的命运?
薛东蓉一开始以为,自己吃了泻药,就会和九姑娘薛东瑗互换命运。可现在十一姑娘薛东姝突然就变成了嫡女,这是前世没有的。
她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原本笃定的薛东蓉有些不安起来。
她的喜悦里,藏了几缕担忧。
可这些话,她要是跟二夫人说了,二夫人只怕当她是鬼附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