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春耕的日子,乡下一般是吃正月,耍二月,忙忙碌碌三四月。其实就算安意不用《绝句》为难新า柳,新柳也没多少时间过来打秋风了,她家劳力少,她要跟父母下田犁土播种。
城里的书院这次没放春耕假,安康没有回来,罗氏打发安健过去。
李谷雨捡起地上的伞递给安意,等她接过去,转身,一言不发地跑走。
“李谷雨。”
这次,巧儿没再给脸色给新柳看。
安意抬眸看着新柳,反问道:“你有空学吗?”
“那字下午写也是一样的。”安健把木桶提进灶房,安意踩凳爬高的事,他怕罗氏会责怪他没看好妹妹,没敢提。
“婶子不要这么เ客气,我是来送菌子的。”新า柳把手里提着的小竹筐提高了些,“这些菌子我都晒干了,存放的时间可以久ื点。”
罗氏正双手敷着豆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安意背了个空背篓回来,打趣道:“喜儿,这山上的菌子还没长出来啊?”
“等你二哥回来,让他搬进去。”罗氏走了进来,把手上的豆渣弄下来,放进喂鸡的槽里,洗了手烧火做饭。
“你放心,我不会白借你的书看的,等我学会书上那ว些法子,抓到เ猎物一定送些给你。”刘小义郑重其事地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连绵的春雨,染绿了田野山岗。这一天,风停雨歇,阳光普照大地,罗氏趁着天好,把隔壁房间里床上的木板搬到เ外面晒太阳,又把搁在墙角长凳的稻草也搬了出去,安意跟在后面捡她不小心掉下来的。
接下来的初八、初九这两ä天都过得很平静,安意小心地仔细观察安康,也瞧不出他有什么异样,暗自奇怪,难道她误会了,他真得只是去见同窗?
安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来得比他预ไ计的早了一日,周里正办事很利落。
罗氏想想也是,一家人还是走小路去河塘村。很不巧,今年他们遇到了不知道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周大梗。
“周大梗,你想干什么เ?”安康把安意从背下放下来,厉声问道。
安康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安康又抓着安健做对子,出得对子一个比一个难。
安意笑,“好。”
安意眉眼弯弯地点头道:“我相信二哥。”
安意看着红红的春联,微微浅笑,贴上了春联,就有了过年的气息。在现代,年味渐淡,有些人家已๐经懒得贴春联了。城市里也禁止燃放烟花炮竹,虽然安全了,减少了污染,但也少了那ว份特有的喧嚣和热闹最新า章节。
“薪。”
罗秋林和罗氏做了几十年的兄妹,知道她的脾气,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把鱼接了过去,开玩笑道:“鱼我带过去,可回头我娘要数落我,那可都怪你。”
安意看着那碗褐ຈ色的液体,双眉微蹙,接过去,抿了一口试温度,味道怪怪的,“娘,还有点烫。”
安意看着丢在一旁的木棍,眸光闪了闪,正要过去捡起来,罗氏已抢先一步捡起木棍,双手握紧,眼睛死死盯住打过来打过去的两人,手中的木棍也跟着两ä人来来回回,终于让她找准了时机,在周大梗的背上重重地打了一棍。
“张鲢,这安家关你事,要你来强出头,你奶奶的,就你那小样,装什么能人。”周大梗恢复过来,大声骂道。
“哎呀,喜儿你还好厉害,这样也能抓住小鸟,我也去试试。”男孩欢呼着从墙头下去了。
安意走出去,看到那男孩又趴在墙头上。
安然看着安康身上打着几个补丁,又明显短一截的棉袄,想起了白居易的那首《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暗叹,靠卖柴挣钱,养家糊口,实在是太辛苦了!
“娘,您忘了,明儿您要去大婆婆家帮着做豆腐。”安康提醒她道。
“你大哥是郎中?”
“我大哥在书院读书。”
中ณ年男子了然一笑,问道:“小姑娘,这两种草药,我这里都收,你还有多少?”
“就带了这么เ多来,如果您还收,下回我可以多带些来。”安意笑道。
“好,下回你多带些来,不过也要象这次这样整理的干干净净,没有损坏才行。”中年男子笑道。药铺都是向采药人买药,不会上山去采,只要药材收拾的好,一般都会收。
“您放心,会和这次一样的。”安意笑,“掌柜的,这些能卖多少钱?”
中年男子到也不啰嗦,把草药分别倒出来,称了重量,从抽屉里拿出数出三十六个铜钱,和两个布袋一起递给安意,和善地问道:“小姑娘,你姓什么啊?”
“我姓安,请问掌柜贵姓?”安意把铜钱放进荷包里,笑问道最新章节。
“好个机灵的小姑娘,我啊免贵姓陈,你以后就叫我陈伯吧。”陈掌柜笑呵呵地道。
“陈伯,谢谢您。”安意诚恳地道谢,“再请问您一句,荠菜和积雪草,您收吗?”
陈掌柜有几分惊讶,重新打量了安意一番,笑道:“小姑娘你还知道蛮多草药的嘛,荠菜和积雪草也收,其他的草药,只要有,你可以一起拿来。”
“好的,以后就请陈伯多多关照。”安意行了个不怎么เ标准的屈膝礼,转身走回罗氏身边,把荷包递给她。
罗氏在发愣,她没想到เ女儿采的野草,还真卖出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