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郭大路他们就是这样的朋友。
胖人的血多。
王动道:“就在坟场后面那树林里等我。”
王动道:“去了三年四个月。”
郭大路呢?难道下了地狱?
他看到燕七这才放下筷子,笑道:“我看你睡得正好,不想吵醒你,所以就先来享受了,好在这里的东西多得很,十个人也吃不完。”
何况这些点心本来就全都是美味。
郭大路忽然大声道:“主ว人独个ฐ儿大吃大喝,却让客人饿着肚子在旁边看着,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
当铺的门还没有开,今天好像不准备做生意了。
郭大路当然认得这老太婆,她并不是活剥皮的老婆,只不过是替他烧饭打杂的。因为年纪太老,所以除了吃饭外,活剥皮连一文工钱都不给她,但要她做事的时候,却又拿她当个小伙子。
你的秘密假如是这一种,就不妨永远保留着它,否则就不如快些说出来吧。
有人宁可到处乱ກ逛,看别人在路上走来走去,看野狗在墙角打架,也不肯关在屋子里。
燕七道:“你怕得罪她,怕她生气,所以……”
燕七板着脸,冷冷道:“我们刚ธ才说的话,你全听见了?”
郭大路道:“你只管放心说,绝对没有人怪你。”
他话刚说完,已拉着钓诗溜之大吉。过了很久,还可以听到เ他们在吃吃的笑。
林太平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等他们笑声停下来,才问道:“你们笑完了没有?”
这就是他们做人的哲学。
金毛狮道:“到麦老广店里喝酒?”
走过去一段路,燕七才笑道:“看样子他对你倒很买账。”
棍子道:“对付不听话的人,我有很多法子,这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你想不想再试第二种?”
棍子道:“因为我还不能确定,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我才能ม证实你不是风栖梧。”
王动还是不动。
王动道:“我从来不跟老鼠打交道,也不跟它们一般见识——只有猫才会跟老鼠斗气。”
王动就乐得独自享受一张床,这张床不但是他睡觉的地方แ,也是他的客厅、他的花园、他的饭桌。
郭大路道:“会不会从鼻子里喷出来?”
燕七道:“这是什么话?”
郭大路道:“这是真话。”
他说的确实是真话。
病人虽然不能喝酒,但却要吃药。
不但吃药,而且还要吃补品,这些东西通常都比酒贵。
燕七当然也知道这是真话,因为这地方แ现在有三个ฐ病人。
林太平的伤还没好,又多了红娘子和王动。
燕七板起子脸,道:“就算真是实话,怕也不该这么样说的。”
郭大路苦笑道:“我的确不该这么样说的,但却不能不说。”
燕七道:“为什么?”
郭大路道:“因为ฦ我现在已经快变成个死人了。”
燕七道:“死人?”
郭大路望着面前的一摞东西,苦着脸道:“照这样下去,用不着两天,我想不跳河都不行。”
他面前摆着的是一大摞账单。
账单的意思就是别人要问他要钱的那种单子。
郭大路从中间抽出一张,念着:“精纯燕窝五两,纹银十二两整。”
他将这单子重重一摔,长叹道:“一个鸟做的窝居然能这么เ值钱,早ຉ知这样子,我们不如变成只鸟算了,也免得被药铺的人来逼账。”
燕七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只鸟,呆鸟。”
郭大路叹气的声音更长,道:“我相信就算是真的呆鸟,也绝不会来管账。”
燕七眨眨眼,道:“谁叫你来管账的?”
郭大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我这只呆鸟。”
的确是他自己抢着要管账的。
林太平、红娘子和王动都已不能动,能动的人只剩下他跟燕七两个,要做的事却有很多。
燕七问他道:“你是要管家,还是管账?”
郭大路连想都没有想,就抢着说:“管账。”
在他想来,管账比煮药烧粥侍候病人容易得多,也愉快的多。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
郭大路苦笑道:“我本来以为天下再也没有比管账更容易的事了。”
燕七眨眨眼,道:“哦?”
郭大路道:“因为以前那ว几个ฐ月里,我们根本没有账可管。”
燕七笑道:“就算有账,也是笔糊涂ิ账。”
郭大路道:“一点也不错。”
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那时我们有钱,就去吃一点,喝一点,没钱就憋着,就算整天不吃不喝都没关系。”
燕七道:“那时我们至少还可以大伙儿一齐出主意,去找钱。”
郭大路道:“但现在却不同了。”
燕七慢慢地点了点头,也不禁长叹了一声,道:“现在的确不同了。”
病人既不能ม饿着,更不能不吃药。
所以不管他们有钱没钱,每天都有笔固定的开支是省不了的。
那笔开支还真不少。
出主意去找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