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论品级,裴诸城和舒雪玉先向她问好。
李夫人像是才注意到两位殿下,怔了怔道:“裴夫人,这是……”
“我们是裴府的小姐,因为有点事出门晚了,原本跟父亲母亲说好了,在怡然居汇合的。”裴元华款和有礼地道,“如果掌柜知道家父家母的行踪,还请告知,小女感激不尽。”
端午龙舟赛的赛程有十几里,沿岸全部是都是酒楼,关上龙舟赛十分方便。而越靠近终点的酒楼ä,风景视野就约好,平日倒也罢了,在端午节这种时候,光有钱根本就订不到,还有看权势地位。怡然居已经很接近后端,能够遥望到终点。而临江仙则是建在终点处,位置好,楼层又高,装饰又奢华,平时龙舟赛都被皇亲贵族包下。
这个大女儿一向端庄,甚少有这样撒娇็打趣的时候,裴诸城笑着道:“牙尖嘴利ำ的!”
这话原本恨不妥当,不过她以玩笑的语气说来,却显得似乎ๆ只是打趣妹妹而已。
“娴姨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即使温府有人与幕后黑手有瓜葛,也只是被利用,不会知道这个局的真正后果,更不知道其中ณ详情。何况,那人现在正准备着抓温府的把柄,温府此时宜稳不宜乱ກ,不能先起了内讧,那ว反而如了那人的意。”裴元歌点头,分析道,“我觉得,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从外面解开这个局!”
如果不能找到เ确实的证据,将真相拆穿,在时间上输了的话,想要解开这个局,就得在“势”上下功夫,将舆论的风向扭转过来,这样不但能够击碎对方的阴谋,说不定还能化被动为主动,让自己的声誉更上层楼。
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温夫人的异状和温逸兰有关?
嫁得不好,落魄下来,看她以后还怎么เ耀武扬威?
若那人不是五殿下,而是寻常白丁举人,裴元华定要把裴元歌和他拉扯在一起,但五殿下?哼,那不是太便宜这贱人了吗?如果父亲真的以为她对五殿下有意,以父亲对她的宠爱,说不定真会去找五殿下提亲,那不是弄巧成拙吗?
不过,裴元华提起此事,恐怕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有劳大师!那奴婢这就前去大殿,为我家小主人连夜祈福。”
而她所说的小主人……裴元歌装作没有察觉到其中ณ的异样,满脸不解地问道:“九殿下,你母妃这样诚心地为你祈福,怎么你脸上反而好像不太开心?难道是嫌贵妃娘娘选这么个不起眼的庵庙吗?”
不过,宇泓哲知道他性子冷清,也不在意,反而看了看殿中的情形,有些紧张地望着裴元歌。
如果她坐过来……
而据赵景说,懂武的人,如果仔细查看,能够察觉到别ี人的气息。
放下颜明月的心事,裴元歌又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但看在裴元华的眼里,却分明是裴元歌被白衣人精妙笛音,出众才华,已经翩翩的风采所惑,以至于情难自禁地紧盯着白衣人的背影。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究竟是少女心性,这样惊艳的出场亮相,笛技,才华,风采展露无遗,怎么可能不为之所动,不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裴元歌,这是你毁掉我前程的代价!
柳贵妃不会知道裴元歌的容貌有何玄机,后宫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人,想必她也不会再跟别ี人提起。这么เ说,这件事的幕后主ว使就是谁,已经很明显了。时隔这么多年,突然来这么一出,是想试探什么?
李德海惊呼:“皇上!”想要过来查看。
而看在宇泓哲眼中,却只觉得她守礼知进退,越欣赏,道:“四小姐不必拘礼!”
裴元华心中ณ何尝不恨,但她素来擅长伪装,温婉一笑,道:“四妹妹本就委屈,被镇国候府退婚,声誉受损,若是能ม借这次斗画挽回,我做姐姐的,也为她开心!”言语之间,却轻轻巧巧地将她的弄巧成拙,表现为对妹妹的关爱,甚至连自己被比下去也不在意。
铜质狻猊香鼎吐出缕缕轻烟,袅袅弥散,使得空气中充满一种令人凝神静气的清香。
“这就好,父亲你看这样行不行?”裴元歌依然附耳低声,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话。
裴元歌也是微微一笑,有来有往,拉住她的手,赞道:“大姐姐才是艳冠群芳,让妹妹望尘莫及呢!”朝着正堂望了望,道,“大姐姐是来拜见母亲的吧?怎么不在正堂坐着,反而在偏间等着?我知道了,想必是白霜那ว个丫ฑ头又作弄人,大姐姐别纵着她,待我叫来骂一顿。”
“那大姐姐为何在此?”裴元歌好奇地问道。
被揭了底还敢这样嚣张?章芸简直忍无可忍,伸手就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ฑ头一耳光。
“在这里,就这样,你拉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我们一起沉下去,如何?”在这无人的温泉房内,在这水汽弥漫的地方แ,在章芸的威胁下,前世的记忆突然间如潮水般涌上来,满心满眼的恨,使得裴元歌整颗心都是冷的,就连温热的温泉水,都无法拂去那ว被湖水灭顶的冰冷,“姨娘,你敢吗?”
柳贵妃上前一看,笑道:“这是裴尚书的小女儿裴元歌做的,而且,还将这首诗去掉一字,变成天衣无缝的词。”说着,找出裴元歌当日的手迹,“皇上瞧瞧,字是好字,诗是好诗,词是好词,人呢。”娇媚地一笑,半带戏谑半认真地道,“人也是佳人呢!可惜皇上没瞧见!”
皇帝面上不露,心中却是猛地一震,几乎失神。
小姐肯留宿姨娘,这是难得的荣宠,章芸焉有拒绝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