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云莲住持当日就闭关修炼,对此事毫不知情,静安师太总算在提心吊胆中挨过来了。
思过崖峭壁上的悬空禅房内,苏阮捧着破碎的小金佛左看右看,背后,是空落落的大峡谷,层云袅绕,白鸟飞驰。
她对着空虚慢慢伸出手,低声喃喃:“苏良,你的讨债女儿回来了,你……”
转眼到了大年初ม一,赶早ຉ,明慧就敲响了门:“阮姑娘,你起了吗,别ี贪睡……”
苏家人之ใ前每年都有香油钱给念慈庵保证她的生活,唯独这两年,这笔钱不翼而飞。究竟是在府上就被人扣了,还是被这两个ฐ下人拿了,苏阮不得而知。
总之,苏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好东西就对了。
周嬷嬷例行公事的问着话:“怎么เ不见静安师太哪?云莲住持,这一年,我们七姑娘在庵堂还安分吧?”
往年到这个时候,静安师太定会当众狠狠数落她一番,这些话,会由周嬷嬷带回苏家,转述到父亲耳中,对苏阮来说,就是要迎接父亲的一场暴风雨。
云莲住持和善道:“静安这会有事,不便出席。阮姑娘乖巧听话,善良温驯,无人不喜。”
周嬷嬷奇怪道:“看来七姑娘有进步呢……懂事啦……”
苏家人在庵堂里歇息一夜,次日起程回府。
一路上马不停歇,颠颠簸簸,苏阮身子未痊愈,起了低烧。
下马车,换小轿,摇摇晃晃来到苏府的闺楼,轿子被放下,就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一路走一路抱怨,声音清脆嘹亮,也不知道是故意说给谁听:“趁着太太们去平安寺上香,一群臭不要脸的幺蛾子偷懒耍滑,明知道七姑娘回府,一个个躲的不见人影!”那声音愈近,听得刺耳,猛然就将轿帘掀开。
一阵冷风吹入,大冬天寒风刺骨,苏阮没有厚实的衣服,又在病中,被这冷气一冲,打个寒战,面色都白了几分。
她抬起秀丽的双眸,紧紧盯住了眼前的来人。
来接她的是她的闺楼夜雪阁的丫ฑ鬟连翘,身上的流光锦缎袄子就不说了,耳朵上挂着一双金叶子耳环,光彩夺目,这身派头比苏阮还要高上几个档次,不知道的,还以为ฦ是个主子。
连翘不耐烦的掀开了车帘ຈ也就不再动作,目光都不往苏阮身上瞅一眼,全然没把她放眼里,嘴里依旧在嘀嘀咕咕的骂道:“等太太回来了,看我不把这事报到太太那儿,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阮她端坐着不动,静静打量着连翘。这是她的婢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