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铭瑄沾了沾脸上的水渍，哭的久了，鼻音有点重：“谢谢你。”
“算是吧，总之谢谢你。”卓铭瑄拧上还在流水的水龙头，洗漱间里更加安静了。
叶珣下楼接过电å话，戳了许缘的脑袋纠正：“什么珣叔叔，我是你亲叔叔！”
叶珣一怔，知道这大小姐又在发神经，耐心道：“这会太晚了，最早也要明天。”
叶启楠突然停了脚步，原地深呼口气，突出一团白雾，冷冰冰的对身后吩咐：“叶珉，跪着。”
“过来！”叶启楠停在门口，回头冲他呵斥。
“今天什么日子，学校为ฦ什么放假？”叶珣听的糊涂ิ，法国的十二月是要放寒假过圣诞的，雨萌和叶珉念的是英办学校，可到底在中国呢。
“可惜了我们琨儿不在，苦了咱们老爷事必躬亲。”三太太唯恐天下不乱ກ，拿叶琨说事。叶琨还在南京，确切说是在西安，月初时，委员长应沈司令邀请，去西北剿总前线检阅督战。
叶启楠冷哼，却是不忍心再打再骂，拿温热的手掌给他按揉。
叶珣一惊，并没想到老卢连这样细微的表情都捕捉的到，一时失语，而老卢此时接过侍从手中的裘帽带上，叶珣就更加想笑。
叶珣立在餐厅门口，规规矩矩的摸样，微微颔首：“父亲早安。”
叶珣犹豫一下，将拉出来的椅子重新推回去，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了，忍着疼，沾了三分之一的椅子。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父亲一眼。
叶启楠诧异：“为什么？”
果然，父亲抖抖报纸：“上楼跪着去。”
叶珣方要开口说不饿，被父亲戳了脑袋呵斥：“一天不吃东西，胃不想要了！”
“第四，”叶启楠打断他：“一会吃了东西就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陈家良总算收拾东西，带着助手离开。
兄弟二人前后去书房，叶珣不愿意跪，找地方坐了生闷气。叶琨也不逼他，想来父亲也不会指望他能好好受罚。
恰此时，瞿子明从院子里出来，冲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轰赶卖糖人的贩子。
“扛……”
三太太突然戳了叶琨的脑袋：“娘怎么说你呢，他愿意走就走吧，老爷子都不心急，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看这心眼实的，还像我儿子么เ！”
照ั顾ุ？叶琨回想父亲拎着藤条出门的北影，无奈的笑：“您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
叶珣被喝的浑身一颤，嘴角颤抖，眼泪几要流出来。
叶珣摇摇头，见叶琨目光凌厉，怯怯的说：“再等等……等东北军出关北上，收复辽阳，我会回去，不会太久的。”
赶到沈阳火车站时，已是凌晨两ä点多钟，快近中ณ秋，又是关外，衣服却已经湿透，逃窜的难民中，有不少是东北大学的学生，两ä人扮作学生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