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扎入了她的肩头,杨无端的眼角能瞟到峨嵋刺向后回缩的残影,这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像是在被一条伺机而动的蛇猎捕,只要露出一分空隙,狠毒的蛇信就会钻进她的身体,舔食她温热的血和新鲜的肉……直到只剩下一具千疮百孔的空壳尸体。
她已经抛弃了无用的烛台,顾ุ不得无遮无拦的情况下会多出几倍的伤口,她完全放弃了抵抗,把全部ຖ的体力都用来爬行。
一个女人怎样才算漂亮?
或许是目光太过肆无忌惮,又在人家姑娘鼓囊囊的前胸ถ停得稍微久了点,那陌生女子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渐渐维持不住脸上弧度刚刚好的笑容,红唇不知不觉地抿成直线,一双秋水明眸中荡漾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皇帝居高临下地扫视一圈,三位大学士撅着屁股趴得跟朵花儿似的,只余下杨瓒一人还直着腰地跪在原地。
每天早ຉ朝时东华门外纠察百官的御史就常常恨铁不成钢地叫着:赵大人,您又把夫人纳的布鞋穿出门了!钱大人,您这官袍都馊了,一个月没洗了吧?孙大人,您怎么光着头就来上朝了……诸位大人都长长心吧,你们怎么就不能学人家杨侍郎?
睿王是好官,贤王,那他就不该死,也不能死。
所谓否极泰来,承乾十八年至此,一切灾劫似乎ๆ都告一段落,帝国上下在灾难面前反而紧ู密地团结起来,君臣一心、君民一心,一面暗暗咒骂着翻脸无情的老天爷,一面数着日子等这倒霉的一年赶紧ู过去。
他目光一瞟,正与对面坐着的楚巨才对个正着,两人素来面和心不和,这时有志一同,居然极有默契地交换了个ฐ眼色,旋即醒悟过来,又都飞快地转开。
杨瓒一声不吭地也跟着起身,撩起衣摆,跪在刘廷玑下首。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笑,释然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替古人操这份心,真是闲得脸蛋疼。
见月寺接待贵人有一套熟ງ极而流的规矩,迎客僧打听清楚杨无端的身份,也没问她找睿王做什么,便客客气气地指派了一名小沙弥为她带路。
杨无端记得他的皮肤是麦色,或许还要深一点,面部线条刚硬,对了,左眼皮耷拉下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一道锋利的剑一样的疤。
她这点小聪明自然瞒不过另两ä位人中之杰,刘廷玑剔起两道浓眉盯了她一眼,杨无端低着头被他盯得打了个寒颤。上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是皇帝,封建君主一念可决生死,她想不怕都不行。而此刻的惊惶……她想,或许便是俗称的“杀气”。
“姐姐来了。”睿王妃像是倏然醒过神,扬起脸笑了笑,又向四面示意,几个丫ฑ鬟便默然地退了下去,“姐姐来这边坐。”
睿王妃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只微微地笑了笑,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