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绮笑出声,“你?你连枪都扛不动。”
慧行扭过头不理她,闷闷嘟哝,“怕死的人才不敢打仗。”
隐匿在林间的几座房子,灰扑扑毫不显眼,只有面新刷็的粉墙还算醒目。
孤儿院里切安好,昨夜轰炸并未殃及这里。
沉闷的砰砰声却突然从隔壁传来,在静夜里下接下敲打,像有人要拆房子。
“马上修好了!”
“呸,霖霖姐你蒸的包子是生的!”
“胡说!”
“不信你自己尝嘛。”
“我才不爱吃包子,叫高哥哥吃!”
“我,我不饿好吧,我尝个”
“味道还好吧?”
“好,很好”
看着高彦飞无可奈何的苦相,直冷着脸的薛晋铭也忍俊不禁,念卿更是几乎笑呛。敏言见父亲终于露出笑容,惴惴神色才松缓下来,乖巧ู地起身端了蒸笼回灶重蒸。
四个后辈都在跟前,她亦在身侧,如此寻常晨间,却是烽火乱世里最珍罕的隙安乐。薛晋铭缓缓吃着焦糊味的粥,自己都未觉察的笑意落在念卿眼里,她亦莞尔,心知他锦衣玉食,口味最是挑剔,今日却将碗煮糊的粥吃得干干净净。
家人吃过早餐,自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忙。薛晋铭此次回到重庆养伤,公务暂且搁下,琐事也有高彥飞协理,难得有了几日清闲。念卿照例每日都去孤儿院看看,薛晋铭执意陪她同去,叫高彥飞自去公署料理杂务。
想着敏言在家无事,念卿便笑道,“敏敏也同我们起吧。”
敏言眸子亮,尚未开口,霖霖却兴冲冲道貌岸然,“那我呢,我也起去!”
念卿蹙眉,“你自然是去上学。”
“有什么好上的,天天躲轰炸,学校里也没什么课”霖霖满脸失望,边嘀咕,边将救援的目光投向薛晋铭,企盼薛叔叔能替她说情。
“敏言就不必去了,这几日在家好好想想我同你说过的话。”薛晋铭淡淡开口,看也不看敏言眼,仍是那副冷淡神色,“这次回来,我会在重庆给你安排个文职。你自小不喜读书,我也不勉强,往后就留在这边安心做事,既然有心作为,我便给你机会,这里样天宽地阔,足够你飞了。”
“是,父亲。”敏言低下头,刚刚ธ泛起光彩的眼里又黯了,只倔强地咬了唇,也不说话。
“伯父”高彥飞忍不住想替她求情,特意用这私底下最亲近的称谓,却被薛晋铭轻描淡写扫来的目光迫得窒,心虚地换回往日称呼,“处座,敏言小姐她”
敏言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