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得从头说起。
薛寅自从踏进宣京城的门,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这几日又不幸与柳从之混在一起狼狈逃窜,喝风受冻,风餐露宿,薛寅虽说并非娇弱之辈,但向来懒得出奇,少受这等折腾,在宣京的时候精神紧绷,不觉得有问题,等出了京,心头一松,正逢一阵寒风扑面刮来,薛寅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吸一吸鼻子,觉得有点不对。
城门锁死,全城戒严,怎么溜?
问题来了,既然他知道出城的密道,那ว为什么不一开始直接出城,免了夜长梦多?
顾均点一点头,端起一杯茶拿在手中,却不饮茶,他神色沉凝,愁眉不展,显然绪低落。管家识相地不打扰,让周围下人都退下,留他一人在厅中小坐。
等得小半个时辰,袁承海才姗姗来迟,顾ุ均不怒不躁,起身见礼:“袁大人。”
画完这两笔,收拾好换下的衣服和工具,外边传来敲门声,时间刚刚好。
屋里就两个活人,一个咳得停不下来还颐指气使,能去开门的自然只有一个人。薛寅垂着头,板着脸,一副敢怒不敢的受气包的样子,这么เ低眉顺眼地开了门。门外的人可不管开门的是男人是女人,更不管这门里的人有什么花样,大过年的过不好日子要来搜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人人心里都有火气,门一开,领ๆ头的一挥手,一声令下:“搜”,其余十来个ฐ当兵的就鱼贯冲进这个狭小逼仄的小屋四处翻找,主要是查有没有藏人的地方แ。
然而促使他想要从柳从之这等人身边逃离的,不就是对新皇的不信任么?柳从之再是风度翩翩,满面笑意,也是帝王,而帝王之……不可信。
想起当日宣京城破,柳从之于御花园中设宴,冯印对自己的一阵奚落,薛寅撇了撇嘴。姓柳的虽然看着头疼,但对比那姓冯的,还是好上太多。
他打量了这两人片刻,而后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懒โ洋洋的,带点狡猾的笑容。
夜幕深沉,柳从之寝宫内一片安静,却亮着一盏灯,微弱的烛光缓缓照ั亮他面前的一方棋盘。
“正在处理。”柳从之道。
柳从之含笑:“你望天下平顺?”
柳从之温文含笑,“此事不劳吕太医挂心。”
人在高处不胜寒。
朝中有谁姓严?
如果天狼在就好了。
昨日柳从之ใ遇刺。
冯印似笑非笑,“自是另有要事了,可比不上袁大人清闲。”
羽箭在他手底艰难地前进了两寸,最终停了下来,然而柳从之几乎是在羽箭就要及身的时候伸手抓的箭,虽然手快,但羽箭仍是往前进了这么เ两寸,箭尖就直接刺๐进了胸膛,登时献血淋漓。
薛寅神色复杂:“陛下好应变!”
人死不过一抔黄土,孤坟荒冢,想来未免寂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