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言跨步上前,伸手攫住烟娘子的下巴,厉色道,“这些年来,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了,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你也怨不得旁人,只怪自己不知收敛。”
“说。”秦孝言面无表情,将目光投到壁画上。
“你说的很是。”如蔓心下已๐是明白了,洛姐儿见如蔓不做声,也安了心,就说,“大太太吩咐了,使得东西,尽是从自家腰包里扣得,不劳麻烦生意上的积蓄,这几个月里,便要先缩紧了各房开支,等过了,再补上。”
不过是削减她用度,换了个名头罢了,又劳洛儿姐跑这yi通,真真是煞费苦心了。
“平日里装那贞节烈女,屋里头又不知使甚么เ狐媚子了!”那烟娘子在镜前儿坐了,口里头啐骂着,那小梨只管埋头干活,不敢做声。
听到砸碎了东西,他掀帘进去,问道,“这是作甚?”
几日下来,秦府里的习惯规矩,如蔓都仔细记在心里头儿。
“红玉姐,小姐正在房里休息,我这就替你通报yi声。”翠儿忙地掀了帘子,又被红玉唤住。
“若换做旁人呢?四姐姐还在里头。”为何偏生只帮了她去?如蔓忽而并不想就这样离开了。
至少现下,难得落了清静,可仅是yi闪念,她的yi颗心又提到喉头去。
若不尽快寻到秦雨菱回去,yi旦被人瞧见,断ษ是要受重罚的。
“既是你有错儿在先,又问这些个作甚?”安子卿嗔责了几句儿,欲伸手,方察觉不妥。
如蔓跟在他后头,小身子只得勉强够到他肩头,方แ转到yi处木阁外,就听有人在回廊后喊了yi声,“安兄可在?”
如蔓闻言yi抬头,安子卿却迅速将她卷到木阁狭窄的过道儿里,蹙着眉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做声。
似乎ๆ有脚步声踏了过来,停在木阁外头,安子卿将身子压下来,两人在狭小的缝隙里,几乎要贴在yi处了。
如蔓的脸微微触到他胸前的衣襟儿,她将下唇咬住,便闻道男子特有的气息,不禁两腮yi红,忸怩地动了动身子。
安子卿只将外面之人仔细盯了,竟没察觉身下小人儿的异样。
那人又唤了几声,说,这便奇了,怎地不见了人影?
如蔓侧过头,正瞥见那ว人侧影,她忽然觉得十分面善,再仔细yi想,却是晌午在清音观赠她高香之人了。
他又怎地会同安子卿相交?如蔓只觉得理不清的头绪,这其中暗藏着她无法参透的盘根错节。
过了片刻๑,安子卿终于松下身子,低头道,“幸得未被旁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