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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葬礼(3)

水仙庵因该村曾有一古庵而得名。它地处三县交界处,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所以这里一直成为多事地带。尽管其他地方大讲特讲反对投机倒把,可这里的投机倒把份子照样成灾。据说,早在解放前,这里就是强人出没的地方。现在它的官用名称叫:马王人民公社,隶属邑城县。

话又扯远了,却把重要的事儿给忘了。鲍福这一天到底在忙个啥?原来,明天是他母亲的奶奶三年忌日。为了把明天的事儿办的风风光光,他今天必须在天黑之前办好三件事儿:第一、把肉和鱼买຀回来,让桂晴赶快蒸煮;第二、午饭后,他要赶到เ芦花村向南十五里路的李苏村取回罩子(一种用彩色纸张扎成的房屋,祭຅祀时在坟前焚烧。——作者注);第三、晚饭前他还要赶到程彰集街道上租一套专门用于白事儿的礼盒。三件事儿都办完了,晚饭后,所有的近门子他还得捱门捱户地通知个遍。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次日早ຉ饭后到鲍福家里集合。

这得怪家里人,两家都不承认这门亲事,大队不出介绍信,民政部门不给办理登记,结果没过几个月就吹了。第二个嘛,就有点儿可惜了。其实一开始我们两人的感情还是挺可以的,只是到了后来,她现我母亲找我说话总避着她,一来二往便起了疑心,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事儿瞒着她。再往后大家就觉得疏远起来,于是又吹了。”昭阗讲得轻松自如,仿佛事情不是生自己身上,而是生在别人身上。

昭阗一笑。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他肯定会说:“你看看不就结了!”然而,面对平朴环,他却不敢。因为经验告诉他,对待这种女人,决不能造次,否则欲则ท不达。于是他说:“扯淡!没那回事儿。”

四只手产生的麻木感分别通过四只眼睛交换着、流动着。嘴巴๒倒暂时闲了起来。

没事儿,他喝多了,让他去睡吧。”平朴环掀起门帘。

要是不想落小气的话也很简单,到程漳集的饭馆里叫上一桌酒席,让俺哥俩美美地吃上一顿ู就什么都有了。”鲍昭阗冲着她的背影说。

平朴环也不谦让,回身走到客厅,从里间的抽屉里拿出一合“梅花”牌香烟,然后又从当门的条几上拿来三个玻璃水杯。她在客厅里陪昭阗喝茶抽烟,一开始谈些家常话题๤,后来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下午的话题上了。厨房离客厅很近,两边说话,相互都能听得清楚。

一听说要穿新า衣服了,两个ฐ孩子喜得又蹦又跳。新衣服一上身,他们就再不愿意往下脱了。

两个ฐ孩子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躲在里面。这一惊非同小可,小兄妹俩眨巴着眼睛,对视了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然后一前一后地哭啼着走了。

大不了我不干这个民办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