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陶全卖了,丁香的绣花帕子也全卖了,范氏心里乐开了花,把裸银子对着豆大的油灯照了又照,仔细一想,觉得蹊跷,“珠儿这么小点的丫头,会去酒坊找掌柜的卖陶?”
萧玉珠正在房里看玉翠绣花,绣的是杜鹃,一朵朵红艳艳地开着。
“这倒是个好法子。”
“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换点绣线钱,不是还有大哥吗?这些我都积攒了好些日,再不卖怕是旧了!”丁香嗔怪道,脸一下子红了。
“比咱们村里的青石板好看吗?”萧玉翠手里一紧,握紧了玉珠的手。她的名字叫玉翠,却不知道这翠玉长什么เ样子,只听爷提过两ä句,念了两句诗,听不懂说什么。
萧玉翠抢过玉珠手里的瓢,舀了水,“书上还说什么เ?”
傻蛋目光呆滞地盯着水渠,一见玉珠,上来抓住她的手,“有没有看到一条这么大的鱼?”
烧窑的日子到了,范氏一大早去村里屠户家割了一斤多肉,拎了一个猪蹄回来。
萧玉翠走进去,看了看纸上虫子爬似的字,撇了撇嘴,又愣着看了一会。
“小姑绣的正是荷花,好看吗?”丁香捏着绣花帕子,又绣了一针。
萧玉翠懂他的意思,笑着从萧玉涵的腰包里拿出一粒糖角子,塞到萧玉珠嘴里,“是不是要把糖角子给二姐吃?”
萧玉翠说是桃子娘给的。
萧玉翠见陶砵里窝着三个鸡蛋,眼睛光,忙拿了一个,“娘,我给弟弟蒸个蛋羹去。”话还没说完,人已๐到了灶房。
萧玉涵委屈地点点头,“不是我想偷,是金山哥叫我去摘的,说摘一个西瓜给一个钱,有了这个钱……”
金山把钱往地上一扔,踩了两脚,“钱还你便是,还以为水草仙子有大能ม耐,今儿一看也不过如此。”
“我能有什么เ能耐,我又没有做官的舅爷。”萧玉珠脸上淡淡道,说完,朝另一头巷子张望着,一拍腿,“金山,你爹来了!”
一听说他爹来了,金山扭头便跑,手里的糖角子撒了一地。萧玉珠嘴角偷笑,上前拾起钱,用袖子抹了抹灰,揣进兜里。
“回来,回来!金山哥,你爹没来,这小丫头骗你呢!”坏小子没急着跑,趴在墙角看了看,巷子那头没人出来。
被人活生生戏弄,金山拽紧ู了拳头,从巷๕子的另一头过来堵住了萧玉珠的退路,一前一后,两人把萧玉珠堵得严å严实实。
“你们要干什么เ?”萧玉珠绞着衣角,弱弱地退到了墙根。
“干什么?”一阵坏笑,两ä人渐渐逼近。
萧玉珠往后退了一步,整个后背贴在墙上,急得快要哭了,“金山,你别胡来,你胡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