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张氏怔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如意,慈爱地笑了起来,“不用,奶奶忙活就成,好容易来一趟,去寻你春霞姐姐玩去吧。”
如意见三婶眉目间带着好奇与兴味的打探神色,便想起了村里那ว些个姨婶姑婆们聚在一起闲话咬耳朵的情景,心里立时有些抵触。
如意坐在树下歇了一阵子,见二哥扛着锄头出了田垄,知道二哥下了晌,便起身跟着二哥一齐往回走,路过今晨摔跤那条小道,她刻意放缓了步子,没走几步,果真瞧见了,许是大头已被捉弄过了,路旁้赫然是一个ฐ及膝深的土坑,原本上头盖的草皮树叶已是不知所踪。
如意心头一暖,马上甜甜地应了一声,也不转身去堂屋,反而挽起袖子立在一旁้打下手。
她七岁,隐隐也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纪,只是眼下,一头是爹娘,另一头是大婶子,她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子沉重憋闷。
“我呸!她屋没钱儿??谁信啊,没钱儿还有棉布?你个不开窍的,你还真以为你大哥大嫂待咱有多实诚?要真记咱当年那ว情,今儿她无论如何也该应下,还能那么干脆就拒绝了?你个吃里扒外的!净向着你大哥屋里!”
如意也不敢点灯,摸着黑出了门,便朝东头堂屋走去,悄摸推开门,她的步子便放轻了许多,堂屋南北两侧连着的厢房,一边睡着她爹娘,一边睡着二哥。
这时刻,全家人都还在睡眠中,她也不敢大声,进了灶房便反手把门闭上。
李氏见他如此狼狈,扑哧一笑,忙加快了步子,赶上那ว老道,出声问道:“方才那ว老婶子气势好大,咋就给道长撵出来了?”
他的头头是道,李氏越听越是入神,待他话毕,心里隐隐便是闪过些想头。
他平日向来温吞,极少出大声斥谁,今个这两声大喝,着实将李氏唬住了,几个娃儿也是哭丧着脸儿一个挨一个ฐ转身往门外走。
然后,他看向有些愣住的李氏,语气缓和了下来,“有啥事咱回屋还不成吗,别在娘门前吵吵嚷嚷的。”
李氏一听丈夫又变回了熟悉的恳求口吻,这才由震慑中ณ反应过来了,啐了他一口,冲口叫道:“我吵嚷了咋了,我就是吵你老赵家人了,不孝的骂名都背上了,我还怕人闲话,看笑话?咋的,你今儿胆子倒是大起来了,还要对我动手不成?”
如意站在门外,听着院子里一阵接一阵的叫骂声,心情格外沉重。
三姐巧铃伸手拽了拽她,“别看了,爹叫咱们先回屋哩!”
如意点了点头,跟着姐姐们缓缓往回走。
一进院子,她仍有些心神不宁,不为旁้的,只担心着娘这顿火气若是延续到屋里来,她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