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着不满,多少是怪她擅作主张。
人还没站稳,劈头盖脸的责备就落了下来。
沉默中,离门口最近的中年男子率先出声:“你找谁。”
隔断外界的帘子遮得严实,隔着薄薄一层布,她站在帘外心底涌起胆怯。
隔着几座城,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仍是漏进了她的耳中。
“嗯。”
一阵沉默,电话那边传来了几声叮嘱:“别逞强,照顾好自己。”
顾希安乖乖听着,“我会的。”
“等不忙了就回家来看看,你弟总念叨你。”
“好。”顾ุ希安应道。
电å话断线之ใ前,顾希安小声追问了一句:“妈妈,你不怪我吗。”
怎么会不怪。
当年,她擅作主ว张申请去当什么战区记者,廖玲气得几宿合不上眼;现在,好不容易肯回来了,家里都没顾上,马不停蹄就奔了乌城,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女儿一颗心总是向着那家人,说不失落是假的。
然而……
“不怪你。”
话到เ嘴边,又是另一个答案。
清晰平淡的两个ฐ字,顾希安颔首,盯着手里的钥匙圈,愣愣出神。
钥匙圈上挂着一撮假貂毛,拧成貂尾的样式,染成了艳俗的玫红色,她用了好些年头,那颜色逐渐变成了浆梅子色,黯然自在。
半晌后,她轻声道:“那就好,还怕你不高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们都习惯了以不坦诚来掩盖情绪。
顾仁夫妇只陪夜周六一晚,第二天,顾希安照常往医院赶。
病房里,王芸盘着尚未打理的乱发,端着馄饨配油条吃得正香。
“小婶。”
“来了啊,吃过早饭了么。”
“吃过了。”
才过了一个晚上,立柜面上堆满了没来得及清理的食物垃圾,四处扫视了一圈,在床尾找到了同样满当当的垃圾桶。翻出一个塑料袋,顾希安自动自发整理起来。
王芸看到了,边吃边推托着:“你放着别动手了,吃完我会收拾的。”
叁下两下就能清理干净的小事,顾希安动作很快:“没事,我收拾也一样。”
“对了,希安啊,奶奶的医保卡你放哪儿了。”
“柜子的第一层抽屉里。”
“是么,我怎么没找到。”
每回用完了都是放在同一个地方,不可能丢,顾希安打开抽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