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雾蒙蒙的蒸气，翻滚的皮蛋瘦肉粥咕噜生动，顾希安搅拌着粥底以防粘锅，一时间忘了回答。
“约周末吧。”廖玲追问了一遍。
讲了半天，顾希安仍是一副漠不相关的态度，是压根没往心里去，王芸急眼了，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病床上，老太太悠悠转醒，大概ฐ小眯了一会儿，半阖的双眼还带着几分朦胧困意。
“你说。”
“咳咳。”这还没开始聊呢，就直接要起诉了。
顾希安点开，厉挺发来的：“下班了。”
很快有了回复：“不着急，你处理完联系我。”
一阵沉默，电话那边传来了几声叮嘱：“别逞强，照顾好自己้。”
电话断线之前，顾希安小声追问了一句：“妈妈，你不怪我吗。”
顾希安默不做声，知道还没结束。
顾征轻哼一声，显然没有将小孩子的意气用事放在心上：“这么เ大了，做事多点思虑，不要想一出是一出。老年医院真的不错，医生护士很专业，护工都是有经验的。你也该帮忙劝劝你奶奶，她从小把你带大……”
手指拽着布片不克制地颤抖着，顿了顿，她调整情绪，收敛歉疚。
就这么站了许久，用掌心的余温暖着那只愈发冰凉的手，愣愣出神，不敢贸然叫醒，又怕她真的沉沉睡去再不肯醒。
被压制在地的那位还不怕死的挑衅：“卓彻你个怂货，活该周可莹蹬了你，怎么你狗主子一来就不敢了，有种……”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人被踹出叁米远，这一脚下足了力气。
嘴真他妈臭，厉挺收起腿，还了耳根清静。
卓彻还不解气，追上去要补两脚，被人一把攫住肩。
少年言辞寡淡，蹙眉道：“行了你。”
不多时，民警就来了，把闹事的人一顿收拾。
进局子也没什么。
左不过就是当着警察的面互相承认错误，严å重点的赔钱了事，走个过场而已，不会留案底。
厉挺不意外，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她。
警局的走廊上，他撞见到了一个绝望，木讷，失魂落魄的顾希安。
她低着头坐在公共座椅上，双手绞着衣角，撕扯出揪心的皱褶，空洞的双眼直愣愣望着前方的地砖，一群人从她眼前走过，脚步踩在她的视线底下，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们被带进一间空办公室，鼻青脸肿的两ä拨人面对面坐着，满脸的不屑。
情况了解清楚后，处理的民警把利害关系说了一遍，照例的批评教育。
“看看外面那女孩，今年省里的高考状元，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