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年还未满四岁,粉雕玉琢,十分可爱,见人也异常亲和礼貌,常得众人称赞。
细想来真是件怪事,眼见着太子一行人已๐经走过,谢轻禾动身要走。
说起来,这天底下并不是每个ฐ女人,都像她这样好命:身为轻车都尉之女,舅母又是一品镇国将军的爱女,谁能ม不给她三分薄面?更何况,她亦得老天眷顾,生得花容月貌。
隔着明黄的围帐,天子越走越近,那明黄色的龙靴踩在铺了软垫的宫内,出细碎的声响。
谢轻容道:“本宫也说过不必来请安,只是没人听本宫的。”
这是祖宗规矩,都听她的还得了?绿袖苦了一张脸:“只是早些起来罢了……”
“皇上不来的话,我就能ม起早些。”
这是实话,欢爱过后身体总是疲累的;而且就算文廷玉不来,也不知是不是从前得病的缘故,她吃过药后总容易困倦。
她说的话叫绿袖脸红了一片,吐着舌头偷笑,手上却没停,为谢轻容梳了个漂亮的云鬓;待她停下手,为谢轻容挑拣珠玉钗环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从前……”
谢轻容话未说完,只“啪——”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当值的宫女摔碎了茶盅,这声音令绿袖的手一抖,又将一枚羊脂白玉簪失手跌了下去。
绿袖与那宫女都跪了下来。
绿袖心中暗叫不妙,这支簪子是皇后当年入宫里的陪嫁之ใ物,玉质温润全无瑕疵,皇后一直很喜欢。
可是谢轻容的表情很微妙,她看看碎成两ä半的簪子,又看看绿袖,最后道:“起来吧。”
绿袖松了一口气。
却听谢轻容道:“谁打破的茶盅,罚去浣ã衣局当值一月。”
绿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见谢轻容笑眯眯地看着她:“至于你么?罚俸半年。”
绿袖与那宫女齐齐磕头谢了恩。
只见谢轻容笑着取了胭脂,把玩了会,放下看看,选了一支红艳艳的珊瑚簪子别上。
她指如葱根,与那红色簪子,如云乌比在一处,自是美不胜收。
“起来吧,别ี跪了。”
绿袖得令,松了一口气。
才半年的薪俸而已……不心疼。
绿袖赔着笑脸,一边想着不心疼,一边心疼的要死,为谢轻容插宫花的手都在打颤。
谢轻容终日说文廷玉过来无聊,可是当皇帝ຓ不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