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知末跪下,“我会去说服王姬。”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耳边死一般的寂静。
阿珩紧ู咬着唇,一言不,只身子轻轻而颤。小夭根本不明白短短一瞬母亲已经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反而被蚩尤荡起的风刃逗笑,拍着小手嚷:“爹爹,你看,风在跳舞,红衣叔叔好厉害!”
阿珩捧起盒子,凝视着盒子中的尸骨,真难以相信曾经鲜活的生命只化作了这么几片焦黑的骨头,“二哥是什么样的人?”
青阳问:“四处找你没找到,少昊怕出意外,已经回高辛了,你还打算去高辛吗?”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ว些恩恩怨怨的悲欢离合,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闲暇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抿于风中。只有那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自芳自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绚烂缤纷。
串串泪珠滑下,阿珩很想闭上眼睛,将所有的血腥都关闭在外,但她无法做到,蚩尤就躺在她身旁,唇角斜ฒ挑,依旧是不羁睥睨的笑,面目栩栩如生,似乎下一个瞬间,他就会睁开双眼,大笑着跳起来,用力把她拽入怀。
阿珩双手哆哆嗦嗦地摸过蚩尤的面颊,“蚩尤,蚩尤。”
可是,不会了,永不会了!他永不会再睁开眼睛,笑叫她一声“阿珩”了。
阿珩抱着蚩尤,跪在满地尸间,痛苦地对着天空哀号,“啊——啊——”
凄厉的声音在荒凉的旷野上传开,却惊不醒一天一地沉默的尸体。
蚩尤,为什么เ要留我独活?为什么要留我独自面对这一切?如今她神不神、魔不魔,妖不妖、人不人,天下虽大,何处是她容身之处?
你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活着,背负所有的记忆活着太痛苦,我坚持不住,我等不到女儿长大,我想现在就来找你。
胸ถ膛中的心似乎感受到她的悲伤、绝望,在剧烈地跳动,伴随着剧ຕ烈的心跳,蚩尤的尸体竟然冉冉飘起,如烟雾一般散开,化作一片片桃花,温柔地环绕着阿珩,悠悠飘舞着。
蚩尤,你想告诉我什么เ?
阿珩慢慢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一手捂住心口,一手伸出。
在漫天花海中,似乎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拂过指尖脸颊的一片片桃花就是他温柔的手,而掌心下,属于他的心正在为她跳动。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霎时间,阿珩泪流满面,原来,你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