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明德门口,一人一驴缓缓而行,身影却带落寞。于当前盛况来比,宛如一卷鲜亮奔放的画卷上,多添了一丝格格不入的青灰瑕疵。
“哦,是这样……”鲁老板略露失望神色。他此来的最大目的之一,无非是想拜访一下前太子李贤,也好身上沾一点皇家瑞气,看来只能作罢了。
从市上回来的时候刘ถ冕特意买了几本书,好让李贤消磨时间。吃过饭,李贤和李光顺便各自进了屋,或看书或歇息去了。
汤刺史面露微喜之色:“既是木质的,便也不会太昂贵了,概不会坏了为官之道。刘公子拳拳盛情,我等受之又有何妨?不过,本府有言在先。刘公子这扇子不管是何来途,终究不是天上掉的地里长的。我们不能白要――要付钱。本府也不知道这折扇能值几许钱,若是木质的,想必二十文却是够的吧?来来来,刘公子。本府这就给你一百文。在座一共有五位大人,就请你每人赠送一把如何?”
“还行吧。”李光顺虽然什么好东西都吃遍了,要评却是评不出来。鲁老板长吁了一口气,呵呵笑道:“那再请品尝这一式‘仙人脔ไ’。
刘冕顿了一顿ู,想跟他说几句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得作罢。
所以,马车里多半的时间都是死寂死寂的。
刘仁轨眼角闪过一道不易查觉的利芒,随即低眉顺ิ目对来俊臣一拱手:“多谢来大人。本相知道规矩,不会让你为难。”
时下大唐有一句俗谚,鬼门关好进,御史台难出。
主意拿定,刘冕心中算是有了着落。
“说的轻巧ู!”李贤的声音越发低沉下来,刘冕努力张起耳朵方才隐约听闻,“明崇俨深受母后信任,眼下红极一时,连当朝宰相都要让他三分。而且,此人一向与孤不和,曾多次在母后面前用巫卜之言进馋,说孤命里不详,不合忝居东宫,劝母后改立英王哲为ฦ国储。现如今顺儿如此胡闹放狗咬了他……谁不想到会是孤指使他如此胡为?”
李光顺却是纯粹为了出来猎奇散心的,在大慈恩寺里漫无目的的逛了几圈,找老和尚讨要了几份佛符就有些兴味索然了,于是又催着回宫去看马球。
“小人不敢。”刘冕拱手而拜,身份差异如此,不得不略作矜持。
骆宾王眉头皱起:“当真是太平公主驾临?”
容氏素有贤德之名与李贤也相敬如宾,在众人眼里都是个ฐ合格的东宫贤内助。只是一向对李光顺过于溺爱,时常惹得家教从严的李贤有些不悦。
耳旁风声鼓鼓,这是一匹不错的战马。刘冕镇定心神稳住身形,拿稳弓箭眼瞅靶垛,心里细作盘算。
他很不甘心。因为如果正面拼杀,他有不少于一千种方法,将那个卑微如鼠奸狡如狐的凶手毙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