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打了个呵欠,又喝了口酒,眼底便微有迷离。
韩天遥柔声问:“你是不是饿了?”
于天赐看着那紧ู闭的小院,皱眉道:“门锁着。”
宋昀抬眼,正瞧见十一已在和阍者说话。她衣着粗疏,模样寻常,那ว阍者的神色间颇有不屑轻忽之意。
“马车地方太小了,多一个人睡得不舒服。”十一看向小珑儿,“要不,你出去和人合乘马匹,把宋公子换进来?还可以吹吹夜风,省得在这里闻血腥味和药味,多糟心!”
宋昀明知她必定听到เ他与于天赐的对话,不觉面色泛红,却转眸直视着她,徐徐道:“姑娘不必多心,我敬重于先生,但并非没有自己的主ว见。韩公子伤势不轻,姑娘刚刚退烧,都需要好生调理,并不适合离开,更不适合连夜离开。”
于天赐犹豫,“这……”
韩天遥思索了半晌,答道:“我不知道。”
十一皱眉,“韩公子,不告而取谓之偷!你拿了我的宝剑做甚?”
“宋……昀?”
他的眼睛如一双明珠,辉光潋滟,明澈照入人心。
韩天遥自己仰脖喝了一口,依然淡淡说道:“不许喝。”
那种绝望,痛楚,寒冷,以及一夕间所有世界ศ的崩塌,令她再也忍受不住,嘶哑地叫出声来,“询哥,对不起,对不起——”
当年祖父韩世诚早存激流勇退之心,老年得子后便选中此处建了花浓别院,原本就是取其安静清雅。算来附近连山民都少,又到何处去找药?
十一便从放下蜡烛,从褡裢中取出酒袋来,仰脖便喝。
小珑儿忙扯紧她衣襟,拦住她哭叫道:“十一夫人,假如狼不啃死人,先去啃了公子怎么办?哪有你这样救人的?救了一半还把丢他在这里等死?”
韩家公子不仅文武双全,更兼品格高贵,傲视王侯,数度推去朝廷征召,平生从不求人,却已开口求她。
可拖着满身的伤,并不是他小心就能躲过危机的。
分明中了暗算,已经目不能视。
十一径自入了酒窖,点起壁上油灯,转头看小珑儿跟着,奇怪地看向她,“怎么还不逃?”
她提起褡裢举步欲行,忽闻门外蓦ย地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呼,把狸花猫惊吓得纵身而起,一下子跳到了另一边。
------------恨无人,解心结------------
待荆管事离开,十一去看酒窖里的酒。
坡下忽闻“砰”的一声,接着一阵喧嚷。
他这般说着,却已坐都坐不住,萎顿ู地伏了下去,下颔无力地靠在了十一肩上。
十一伸出手,正揽到他宽厚坚实的后背,却因着强忍痛楚而阵阵颤动。
“韩天遥!”
十一再唤,声音却已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