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跑到程咬金面前，脸色马上白了，他们没想到伤风败俗的居然是卢国公，这个……
程咬金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摇头叹道：“好好一个娃子，能文能武还能酿酒，既ຂ灵醒又狠辣，咋会没娶婆姨咧？”
程咬金索然叹了口气，似乎对李恪的痛快略感不满，就像猫逮到了老鼠，还没开始玩呢，老鼠却决绝地击柱而死寻了短见……
跑都跑了，也就不寻根究底了，就当碰到了劫匪吧，劫匪哪有道理可讲？
赵掌柜白了他一眼：“我没那ว爱好。”
李素急了：“你走了谁来试酒？”
“还缺啥，尽管说。”
“事情就是这样，崔厚安走了，但他送来的一千贯钱没拿走，还请小公爷回去时顺路帮我还给崔家。”李素า施礼ึ道。
崔厚安笑眯眯地道：“公子不妨再说第二个疑虑。”
李素不但是活字印刷术的明者，也是程处默的朋友，崔家的女婿程咬金对他也有几分欣赏，甚至连当今陛下和宰相都在关注他。
李素า沉默片刻，道：“背后到底什么人物，连你程家都怕？”
措辞一番๘后，东阳轻轻道：“父皇赏罚有度，自是圣明君王，然而那李素无心朝堂，若是勉强为官，终究违了他的本意，反倒不如放任，当了官，心思就复杂了，那时公务缠身，应酬不断，哪有空闲再去琢磨这些奇思怪想，为父皇分忧？况且，李素才十五岁，人情世故不够达练，进入朝堂恐会得罪诸多大臣，终不能被容，好好的大唐英才，怕是湮没于凡尘之中。”
当然，李素也相信李世民的人品，一个被喻为ฦ“千古一帝”的皇帝，至少应该比较讲道理的，比如“礼ึ尚往来”这种道理，拿了人家东西总得回敬点什么吧？李素不挑食，除了官职，什么都要，若能ม御笔给他题一幅字，比如“李素是个好同志”之类的，那就真赚到了，比印多少本书都赚。
说完后二人一楞，然后相视而笑。
顶ะ着宿醉的脑袋，李素狼狈地向程家父子辞别，被程处默搀扶着踉踉跄跄走出程家大门。
不记得喝了多少，但李素า一直没倒过，越喝眼睛越亮，头脑แ也越来越清晰，他甚至清楚看到程家兄弟脸色化作酡红，几人互相搀扶，颤巍巍端着漆耳杯，强撑着向他敬酒，抖抖索索的酒洒了一路……
“停！住手！”李素า怒了，管他什么权不权贵，没这么糟践人的。
他与程处默的交情绝不能当作筹码，毕竟很脆弱，一个草民对权贵家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而且这家权贵又是长安城人人皆知的恶霸之家，真这么干的话，李素可能会死得很痛快，又痛又快。
李素脸色有点白，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李素握笔的手一僵，一滴浓墨滴到纸上，浸染成一团墨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