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间摆了桌子吃完饭,邵鼎始终没回来。雨花见松烟心神不宁,便劝道,“侯爷若是有事,不回来,您还等到第二天不成?”
小丫鬟水儿脆声应了,拿着托盘慌里慌张下去了。雨花这些年第一次见到夫人主动问侯爷,想问因由又不敢问,把脸都憋得有些红了。甘露却瞥了一眼绣墩上的燕芙蓉。
燕芙蓉咬着下唇道,“我自然能走,不用你管。”
周正家的连忙附和道,“正是这个理。”
雨花道,“松烟姐姐出门去了。”
内院仆妇们叽叽喳喳等在正秋堂的倒座房前的天井里,见到雨花过来,几人马马虎虎施了一礼。其中一个妇人,嬉笑着说道,“雨花姑娘来了,不知道松烟姑娘可有空闲?”
邵ๅ鼎穿着家常道袍从屏风后走出来,听到曹慧中ณ这个名字不由怔了怔,“我倒是认识一个唤作曹慧中的姑娘。”
甘露一惊,连忙伏在她膝盖旁,仰头看她,“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湖不大,燕芙蓉虽然听不到这些舞姬的嘲笑声,却看得清这几个人笑嘻嘻的模样。燕芙蓉大怒,见眼前的仆妇还是躲躲闪闪,伸手抓住竹篙就跳上了小船,她不识水性,全凭着一口心气,要去同人论高低,小船在湖里打着转缓缓向着画ฑ舫而来,更惹来几个舞姬的笑声。
“侯爷可别因为这样的人,对咱们女人失了兴趣。”
红缨在棉被封着窗户,烧着地龙的房间看着两个姑姑给小公子洗澡,有心搭把手,却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使力,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倒是累得满头大汗。
燕芙蓉人虽还有些歇斯ั底里之ใ后的精神虚弱,听了这话却不由说道,“亏你说得出口,这一大蓬垂丝海棠,怎么เ配那个ฐ窄痩的花觚,我看这鲜嫩的粉色,该去取那个甜白釉的贯耳瓶,或者青花缠枝忍冬的石榴尊。”
第二天凌晨,邵鼎头痛欲裂地酒醒后看到燕芙蓉凝脂一样的肌肤上青青紫紫ใ,脸上泪痕斑斑,不由产生了愧疚悔恨之意。他笨手笨脚的为燕芙蓉盖好被子,才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去,耳房里果然有三个丫鬟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火炉上放着一个ฐ大把铜炉烧着热水,邵鼎走过去提起来,一个有些面善的丫鬟醒了,默默地站起来想接过热水。邵鼎摇了摇头,示意她去拿铜盆和毛巾。清晨的侯府只能听到鸟叫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正房,松烟勾兑了热水,拎着帕子去床边为燕芙蓉擦拭。燕芙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她,声音嘶哑的说道,“松烟,你来了……我好痛……”
三个初出茅庐一窍不通的小丫鬟就这么向着正房去了,到了房间外,隐隐能听到里边燕芙蓉的声音,松烟轻轻推开门,让云雾和雪芽在门外稍候,自己闪身进去,走向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