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目送谢莫如进了杜鹃院,驻足良久,方转身离去。
谢莫如侧头想一想,问,“担心我知道祖父有参与后记恨家里么เ?”
“我也觉着。”谢太太没看出丈夫话中深意,一味叹道,“真看不出来,平日里瞧着宁大人再温雅不过的人,对自己也能下此狠手。”当初,宁大人上奏表之前,先给自己้置了口棺材搁家里,然后给宁太太写了休书,孩子也都归宁太太,再与家族断绝关系,当真是孤胆忠魂,背水一战。后来宁太太带着孩子硬是与宁大人流放,帝都知道的人都夸宁太太不离不弃,忠贞如一,真贤妻也。倘不是谢莫如点破,谢太太怎么都不能信那是苦肉计来着。
此刻,谢太太是真的相信谢莫如未将宁姨娘放在心上了,连宁太太这正四品的恭人都能在她面前吃了瘪,宁姨娘简直都不能称之为对手,谢莫如又如何会放在心上。
谢尚书看次子一眼。
谢莫如说的坦坦荡荡,谢柏却是四下瞧一眼,见未有丫环近前,方แ道,“她毕竟是你父亲的妾室,我不好多说。”
谢莫如淡淡,“没去哪儿。”
谢柏一笑,“他们老大个人了,不必多理,让管事好生服侍就是。”交待好管事服侍苏李二人,谢柏便带谢莫如出了别ี院,往山上去。谢莫如命紫藤、梧桐相随,道,“帝ຓ都最有名气的应该是天祈寺了,据说天祈寺是千年古寺。我在书上看,西山多贵人别ี院,避暑之ใ处。”
一时,上课时辰将到,谢莫如起身,两人辞了谢太太,一并去了华章堂上课。
谢柏道,“是啊,我跟莫如说好了,等下次休沐,我带她去城外看看青山稻田à,不然以后说起话来,咱家姑娘连山都没见过,岂不失了颜面。”
谢莫如问,“二叔,咱们要不要回去?”
谢太太想着晨间风凉,让丈夫进屋去,一面道,“阿柏还是孩子心性,喜欢哄她们姐妹玩儿。”只是,以往谢柏更喜欢谢莫忧一些,现在明显偏疼谢莫如了。
张嬷嬷便去打发丫环送东西了,谢莫如用过冰碗,暑意尽去,身心舒畅,心旷神怡,便选了本书来消磨时光。
融合了方แ家血脉的谢家血统,亦无疑更加出众。
对别人刻薄的人,往往自身环境也并不宽厚。李氏自认为ฦ不刻薄,就她自己而言,她与谢莫如没什么恩怨,哪怕追溯到方แ氏,俩人也没有旧怨。谢莫如不过一十岁小女孩儿,平日里寡言鲜语半透明,谁能与她有什么恩怨,便是三老太太,也只是同方氏有些个……嗯……
谢莫如客气地,“不了。”吩咐静薇,“你去前头问一声,让父亲安排车马送我回去。”
“是啊。”谢莫如点头,来回把玩,爱不释手,“既是赏玩之物,原就不该拘泥于材质寓意。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