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方闭了眼,又被欢郎把热气吹在耳边,一边问她,手上却不停。
珍娘大怒,把一肚子气都出在门板上,手拍脚踹,口中ณ只骂妇不绝。不防张氏泼出盆水来,把裙子也湿了半边,被冷风一吹,连打了两个摆子,哪还敢逗留,一路骂着去了。
欢郎看了他半晌,忽然把脚尖踢在他小腹上,眼见他疼得蜷起了身子,仍死瞪着自家,不由微微笑将起来,把身子一矮,瞧着他道:“原本我手头事急,还想多等两日,既然你恁般等不及,回去我就让人下定,也好让她早些进门。”说着扯出徐彦青袖中的状纸来,扯成几团,在脚底碾得稀烂。
幸而几日后徐彦青渐渐好起来,也不时下床走动,林氏生怕他出门寻见小娥,把眼睛盯牢了他,不许他出院门半步。
小娥进了家门,呆坐了一时,看天色渐晚,转身去了厨下,把米泡了,菜儿拣了,方向橱下拿了碟子,一个不防却把碟子摔在地上。
小娥方有些回转之意,听了这话倒把一团火激出来,当下便冷声道:“我原忘了,你是只顾自家的,将来可要我给你那夫人跪拜敬茶,捶背捏肩?”
林婆子假意安慰了几句,便压低了声音在林氏耳边说出一番话来,林氏大喜,连连应了。
小娥一阵恼火上来,想也不想便在欢郎臂上掐了一把。
那里张氏正坐在铺子里,便见个小童匆匆跑进来,说了小娥之事,张氏猛吃了一惊,抓了把糖与小童,将铺板上了,急急忙赶了回来。
小娥扳着门,不开也不合,半天方แ听徐彦青道:“我有话与你说。”
小娥被她笑得几乎立身不住,方แ攥紧了欢郎衣袖,就听珍娘嘶声道:“好!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能护这贱人到几时?!”说罢冲到门边,抖着手开了院门,也不管竹梯,跌跌撞撞地去了。
林氏如何不晓得女儿心中苦痛,见了这光景,一发不敢离了床前,只怕女儿做出傻事来。
林氏见小娥蓬ศ头肿脸,心中快意,又怕闹出人命来,好说歹说将儿子拖了出去。
见小娥真个拿了跌打酒回来,林氏面色稍缓。第二日徐彦青两只眼儿连片紫将起来,有心陪小娥出门,无奈模样见不得人,林氏又在一边虎视眈眈,只得罢了。
小娥方醒悟那ว人竟是欢郎所遣,一时愣怔,便被欢郎在脸上咬了一口,一张脸瞬时间烧起来,只顾推他道:“你别这样……”
原来下午王六匆匆来到监房里,打恭作揖地将易仲放了,又将前日得的银钱还了,说百来两已用于打点,一讨回便交还。
夜里小娥躺在床上,想着诸般事体,哪里睡得着,眼泪扑籁籁地往下掉,把枕席也湿了。徐彦青心中有愧,不敢看她,只悄声安慰,哪慰籍得了半分。
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