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翠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小姐,您要带小皇子出去?”
苏离淡然一笑,“我并非不痛快,只是这几日思虑颇多罢了。”飞翠不无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苏离只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在一开始挑明比较好。思忖了片刻,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说,皇后娘娘宣我进宫,是为了什么?”
碗中的米饭却并不见减少。
秦姑姑暗暗记下了,又问:“那福太妃那边……”“不是一向身子不好么?”太后眼睑下垂,“这又是冬季,难保病情不会加重,皇上多走动走动,也就由着他吧。”秦姑姑欲言又止,半晌才呢喃道:“可这样一来二往的,皇上若是和您生分了……”
“也罢也罢。”太后终于妥协,“从小到大,你从来不曾听过我的话,当初你父皇还在世时,也曾经说过,几个兄弟里面,你是最执拗的一个,怕是听不得人言……”“都是过往的事情了。”周彻从怀中掏出一柄木梳来,“这是我在苏州买到的木梳,听说用这把梳子,能让人精神爽利……”
飞翠身子一僵,脸色煞白:“奴婢知道了。”
在地理志上,燕京城到金陵的距离,也不过两指长。
在将近六年的时间里,这深宫中只有德妃所生的大皇子,可以称得上是积聚了所有人的期盼和希冀。随着周衍的出世,以及这个名字的来历,在深宫这种短暂的平静,势必将被打破。
正待转身离去,就有眼尖的小宫女瞅见了她,迎了上来行礼。苏离硬着头皮将来意说明,过了片刻只有才有大宫女推门而出:“二小姐,太后娘娘请您进去。”丝丝檀香,扑面而来。
想来那就是新来的乳娘了。
虽说是皇后的遗命,可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住在这宫中,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候不要说带这个ฐ孩子,就是出去走动走动,怕也是惹来无数流言蜚语。一念及此,忙泣道:“我父母早亡,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姐姐撒手西去,惟留แ下这个小侄儿,如今皇上就是我的长辈,一切但凭皇上做主。我不求有他,只盼皇上能让我有托身之所,此愿足矣。”
这三年,总算是太太平平。
这次以退为进,固然是为了从生肖冲突里脱身,更多的却是想探探这位太后娘娘的口风。
果不其然,太后对这宫中ณ最得宠的如妃,似乎ๆ不大待见。
这也是自然,德妃和如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已๐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德妃乃是太后的亲侄女,无论如何,在太后心中,都占据着一席之地,爱屋及乌,同样,也恨屋及乌。那样太后对于当初的皇后,是作何想法?
斯人已逝,这个答案,苏离或许要许久以后,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