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尝尝这个八珍藕夹,还有应季的清蒸鳜鱼!”
谁都知道皇帝一边扶植祁王,一边给英国公府指婚意味着什么。元霈自然也明白,这看似美满的一桩婚事,是对谢家沉痛的打击。
谢宝真如此想道。
她信谢淳风,也信九哥。
泥人捏造的少年白衣墨发,笑得温和稚气。谢霁不自觉暖化了眼眸,低低道:“宝儿还留着它?”
那时书房内,香炉中烟雾聚拢又散开,安静得可闻落针。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揣测,毕竟你在平城生活过的痕迹被抹消得很干净,不曾留下丁点儿异常。可反过来想,一个普通孤儿再如何,也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干净过了头反而不正常。”
谢宝真将细嫩的指尖交到เ谢霁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量跳下了船。
兄弟俩一人一言,既ຂ免于谢霁和妹妹独处,又可保护他俩的安危,梅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道:“你们兄弟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谢宝真将头搁在他肩上,抱着他的臂膀,竟是闭目睡着了。
如此一来,谢霁便只穿了单薄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少年人好看的锁骨,还有左胸口一点隐现的朱砂色。
谢宝真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醋酸味,当真又甜蜜又好笑,若不是前些天答应了谢霁暂时隐瞒两人的感情,她真恨不得立刻๑牵着那人的手告诉爹娘:九哥,就是我的心上人呀!
谢宝真果然更心疼了。
“不怕我?”
谢宝真笑着说:“我说过的,要给你惊喜。”
“是秘密。”谢宝真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眼里的兴奋怎么เ也藏不住,叮嘱道,“记住,亥时三刻铜锣街第一个胡同口,你一定要来!”
谢霁却不再回答,只将伞柄递到谢宝真手中。他面上蕴着太多谢宝真看不懂的感情,语气倒是一如既往清冷平静,喑哑道,“撑着伞,当心受凉。”
晚膳时提到这事,谢乾体贴道:“今年城中及笄之年的未婚少女不多,若是报上名册,十有□□会内定谢府。宝儿若不想去,阿爹想法子给你除去名字?”
“若皇后娘娘真是为秦墨撑腰,那我便……”谢宝真想了想,一咬唇道,“我便去向皇后娘娘解释,那夜是秦墨轻薄在先!”
此人眼熟。
谢宝真左边站着一袭白衣的谢霁,右边立着靛蓝武袍的谢淳风,两位兄长俱是龙驹凤雏之态,护在自己้身边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谢宝真应了声,小步跑过去,临近门口时又顿住,回首看向谢霁的方向道:“九哥不来吗?”
谢宝真呆住了,心道:九哥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面对面挟持的破解之法,阿爹没有教过啊!
元霈脑中浮现出一名白衣小将英气勃发的身形,不由抿唇一笑,低声道:“借你吉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