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文山，是在父亲的祖宅在南洋长岛上。那时他还是自己的哥哥，还姓肖。肖重云当时年纪很小，被引荐到肖家大少爷面前，稍微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性情到底怎么เ样。母亲已๐经被强行带走了，据说是多年不见的父亲要问她话，而自己就这样被带进了巨大豪宅里一间空旷的起居室。
“第二，你在想，上一次见面，我们不叫过招，叫谋杀。”
现在想起来，真是一段如同童话般美好时光。
现在他依然会收到当初朋友发来的邮ุ件，问他在中ณ国发展得如何。这些信件在收件箱的最下面，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
肖重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复赛的头一天晚上，小鬼问他明天什么时候见周天皓。
媒体对他的评价只有一个略๓带调侃的词：boss。
绝对不是巧合，这就是当初自己在那家小香水店买到เ的小样。
香气比当初优美了很多，看得出调香师在配方上做了更加精细的修改。草木香变得更加清浅，把随后而来的甜美香氛衬托得更加温馨。如果之前的”十二月”香氛过度粗糙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新手的话，现在的作品则柔和圆润，很接近资深调香师的手法。这是一款成熟的作品。
在他记忆中，这种结构的香水，只有肖重云能ม够调配。
张松没有注意到废材大叔的自我感伤，语调平板地念：“全国香水新人秀评委名单:蓝ณ色恋曲资深调香师李普元先生，巴๒黎香水节最佳新า品奖调香师程鸢小姐……lotus首席调香师周天皓先生……”
张松没课的时候都窝在肖老板的店里，沉默的擦玻璃，看香料é，翻翻香水制ๆ作工艺，看老板跟买香水的女生*。
肖重云也渐渐习惯了倚在柜台上忽悠女生买香水时背后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很快各种坑蒙拐骗手法便收放自如。只是时常有小女生抱怨：“大叔，店里小哥从来不说话，好恐怖哦~”
现在张松看见他有事，又去面壁打小蜜蜂去了。
现在电脑蓝屏，小鬼不在，肖重云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悲壮感。
“有话快说。”
“压力。”张文山说，“当然是巨大的压力。你知道人的心理是很脆ะ弱的，程鸢也不例外。”
你知道人的心理是很脆弱的，程鸢也不例外。
你知道。
肖重云，你当然知道人的心理很脆弱。
切肤体会。
临近春节，数九寒天，肖重云店子里修得办半好不坏的取暖器并不能保证舒适的室温，但是程鸢的单身寓所内，依旧ງ温暖如春。
客厅非常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