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拉住他的衣袖，粉面含春，竟似当年的娇็俏少女，撒起娇来：“就罚你……像以前一样，替我画眉。”
母亲放下铁锹，过来取了香烛等物，拉着他到坟前，跪下把东西摆好，对他说：“繁儿，来磕个ฐ头。”
她跟着他重重地摔下去，扑面而来的尘灰蒙住了她的口鼻。她的脸埋在灰土中ณ，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只紧紧攥住手中那支玉笛。
他伸手拦住她：“你好好坐着，我去。要什么样的？”
菡玉道：“长安城中ณ没有乱ກ民，只有慑于战乱心生恐慌的苦难之众。眼下府县做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然众吏也不会避之惟恐不及。若有人愿来应募，必是心怀西京存亡、愿为百姓做事的有志之士。”
菡玉问：“外头生了什么เ大事么？”
她手上一顿，脸色渐渐沉下去，闷闷道：“我没有什么要相爷帮忙。”
哨兵问：“少尹，要不要禀报大夫？”
菡玉摇头道：“初春水枯，此处离常山数十里，水淹行之不通。”水面上隐隐有一股奇怪的气味浮动，她仔细嗅了嗅，气味太淡，辨别ี不出是什么。“来人，往下游去探一探，看看前方是何状况。”
“不必了，”菡玉打断ษ他，“大哥已经回衡山去了。”
她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无所遁形，气馁地转开脸。“管不起，我还避不起么？”
皇帝还不至于气昏头，怒意稍平，冷冷道：“要不是为大局着想，又念在高封素有战功，是我社稷功臣，这失地之责岂能不究！这回先记着，容他二人将功补过。”
又过五日，诸方奏报到，皇帝方知道安禄山造反已๐成事实，召宰相至华清宫商议。韦见素本准备和杨昭一同前去，临行却寻不着杨昭，只使人告诉他先行前往，右相稍后即至。韦见素殊无主见，这下心里越没底，忐忑不安地前去华清宫见驾。
菡玉大吃一惊，伸手就要去扯腕上丝线，却被杨昭死死按住，抬头只见他双目炯然喜不自禁，恍然明白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她一时心乱ກ如麻，面色如纸，双手被他握在掌中，也忍不住簌簌抖。
他却听出她话中不对，问道：“岳父不是一直健在，为何你会流落在外？”
又没有赶得及，先是娘，再是爹，明明可以救下他们，总是阴差ๆ阳错失了时机。从亲人的生死，到这王朝的命数，看起来都是一念之差可以改变的事，却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控，不让她有扭转的机会。她负着逆转天机的重任，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一切都仍然依照ั着她所知的事实展下去，不可抗拒。
明珠认出她的声音，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公，怎么เ是你？”
杨昭坐在里头的坐榻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案上的棋盘。听见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