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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反腐风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2

作为一个前贫民,疾恶如仇是因为自己底层生活的痛苦经历;作为一个帝王,他的痛恨则来自对自己家业的爱惜,他生怕这些硕鼠咬坏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统治之网。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他诛杀异已,摧残富民,尚且心狠手辣。我们当然可以想象,名正言顺的惩贪活动会进行得怎样残酷暴烈。

德安府学训导吴宪在所作《贺立太孙表》中ณ有“永绍万年,天下有道,望拜青门”句,朱元璋以为ฦ“有道”为“有盗”之谐语,吴宪也๣因此身首异处。怀庆府学训导吕睿在所作《谢赐马表》中ณ有“遥望帝扉”之语,朱元璋以为ฦ“帝扉”隐含“帝ຓ非”之讥,吕睿也๣遭杀头之祸。此外,陈州府学训导周冕为本州作《万寿表》,以表内有“寿域千秋”句被杀,人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只能揣测也许是因为“寿”字与“兽”字同音之故。

江西贵溪县的夏伯启叔侄想做元遗民,不愿当官,把自己左手的大拇指砍掉了。朱元璋闻知大怒,夏伯启叔侄被枭首示众,全家都被籍没。和夏伯启叔侄一样被朱元璋杀死的还有苏州文人姚润、王谟,他们也是“被征不仕”,结果是“皆诛而籍其家”。

我造反有理,你造反有罪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功课似乎ๆ不重,可是校规倒是有点怕人。校规一共五十六款,有一些规定和今天差不多,比如必须穿校服,不许点名迟到,不许夜里饮酒之类。然而也有些规定有点奇怪:

“结发妻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十年,有儿有女了,当初日子艰难时两ä个人一起过来,如今他做了大官,正好夫妻享福快活,他却把他们娘๤儿们赶出去了,一天只给八升米,那二十六口人,怎么เ过?这样无情无义的,也算是个ฐ人?”他把这件事记载进了《大诰》,以杀一儆百,提醒天下所有官员不要忘了糟糠之妻。

朱元璋知道,驯化人的精神远比控制他的身体要难。因此,最严å重的问题是教育百姓。尚未建国之时,朱元璋就曾经对刘基指出“正人心”的重要性:

自今内外官致仕还乡者……惟于宗族序尊卑如家人礼,于其外祖及妻家亦序尊卑。若筵宴则设别席,不许坐于无官者之下。

这和朱元璋对未来天下的整体设计分不开。在朱元璋的帝国蓝图中ณ,礼仪是国家的基础。制度和法律规定是硬力量,而礼仪是软力量。软力量如水,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其重要性甚至重于硬力量。

现在,我又做这《皇明祖训》,作为我们家的家法。我把草稿贴在西厢房里,每天早上晚上阅读、修改,以求万无一失,首尾六年时间,大改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