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什么?机场面积?载客运量?每分钟起降频率?香港机场是我最喜欢的机场,但是,它是最大的什么?
“可是,”经武说,“我们在船上直等直等,等到เ半夜,爸爸直不来。码头上满满是上不了船露宿的难民,而船马上要开了,爸爸还不见。我妈又急又怕,祖母也满脸忧愁。到最后,清晨两点,爸爸终于出现了,气急败坏的,赶得满头大汗。原来,爸爸的吉普车,经过天河机场时,不知怎么装黄金的箱子掉了下来,散了地,被驻守天河机场的宪兵队给拦住,不管怎样就是不让他带走,他交涉到เ半夜,还是不放行,最后只好空手赶了过来。”
龙应台说:“我再怎么写,都不能给他们万分之的温情与正义”。藉由文学的温热,龙应台希望引领读者同诚实地认真地重新梳理六十年前的这段历史,看见整代人“隐忍不言的伤”,重新า凝视关于人的尊严以及生命价值,用最谦卑的心,写出跨民族跨历史跨省籍的本书。
痖:老师说的不听了。我还想着吃肉的时候,他们说台湾有多好。说台湾那ว个地方แ四季如春,腊月天还可以吃到เ西瓜,每个人到那ว儿以后发床美国军毯,美国的喔,到了假日的时候可以把美国军毯铺在草地上野餐,他说还发件软玻璃的雨衣,穿上以后里边的衣服还看得见,天晴了还可以折好放在背包了。想到这些,去台湾的心就更坚决了。
个星期后我们就已经到了广州ะ。那是九四九年八月。
龙:八月,那ว几千个河南出来的同学,马上就要走上另条路,你却半途“下车”了。好,到了广州。
痖:在广州第次看电影,片子叫“中国之抗战”,觉得很不习惯,怎么个ฐ人头下子很大,下子很小。
龙:也在广州黄埔码头上的船?
痖:对。船上没床铺,所有的兵都坐在舱面上,太阳就那么直晒着,我们喝水就在船机旁้边用茶缸接机器漏下来的滴水喝。坐着坐着,就晕睡过去了,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台湾到เ了”,阵马蚤动,远远看到เ高雄的山,还有灯,愈来愈清晰。
下了地,看到有很多卖香蕉的小贩,有同学有钱要买,人家给他黄的他不要,他说绿色的比较新า鲜ຒ。然后就看到เ有些人在吃种很烫的东西,放在嘴巴里又拿出来,冒烟,叫做棒冰,冒着烟,觉得很奇怪,怎么เ回事,这么大热天吃这么烫的东西。
龙:北方土包子。这时还没自觉已๐经当“兵”了?
痖:接下来,带我们的那些人,态度就不太对了,“站好站好!”“排队排队!”已经到台湾了,那种笑面的就不太对劲儿